僧帽山並非是官方的稱呼,真正在地方誌中輯錄額僧帽山卻是在承德府境內,喀喇沁吉祥莊東北三十裏,也有一座突兀的山峰,與大頭山正相對,地勢出奇。山嶺低緩,卻偏偏在山頂上,開始陡然拔起幾百丈的石崖。
這石崖,就像是一枚石柱子,平放在山嶺頂部,遠遠的望去,像是佛教的平頂佛冠,所以當地的鄉民取名字叫做僧帽山,也是一個巧合了。
由於此處地勢開闊,所以王爺的這一支“匪軍”便臨時駐紮在僧帽山上。
王爺策馬來到了山腳下,便有小嘍囉出來迎接了,見麵卻不是行的土匪的坎子禮,而是軍禮!
王爺來到了山上,見一排規整的牛皮大帳整整齊齊的安放著,背後就是萬仞高的懸崖峭壁。中央一頂圓形的大帳,裏麵便是老大宋子明和老二燕崇樓了。
王爺將馬韁繩交給了一個嘍囉的手裏,邁步就走進了大帳之中,隻見宋子明正坐在狼皮褥子上,正在觀看兵書,而燕崇樓正在一旁擦拭著一把前幾天繳獲的東洋武士刀。
“大哥二哥!我來了!”王爺笑了笑,便走到了旁邊的座位上坐定。
燕崇樓隻是微微一笑,便繼續去擦拭了。
宋子明是一個上了年歲的人,看上去也足有六七十歲的樣子,可是一看就知道此人是個內家高手,雖然這樣的年歲,可是精神依舊是矍鑠的,手上的關節奇大。以往可知,宋子明這麼大的歲數,卻依舊沒把功夫撂下。
“老三,你這幾天忙什麼呢?怎麼鬧得旗裏人仰馬翻的?”宋子明也不跟王爺客套,上來便問。
王爺苦笑著擺了擺手,道:“別提了,最近開設了新式學堂,我也是多方動員,陳清利弊,可是這些家夥,就是各有各的道理,沒有一個真心跟著我走的。我也是頭疼的很啊。”
宋子明嘿嘿一笑,道:“萬事開頭難,特別有適逢亂世,關內的人連飯都吃不上呢,要我說,就是你手腕子不夠硬,你若是皇上,下了聖旨,我就不信這些家夥敢不從命!”
聽了這句話,燕崇樓忽然抬起了頭,目光灼灼的望著王爺。
貢桑諾爾布無聲的透了口氣,道:“我就知道,宋大哥遲早會再提這件事的,可是我說過,我隻是喀喇沁旗的一個閑散王爺,根本就沒有座天下的命!”
宋子明在狼皮褥子上站了起來,在寬敞的牛皮大帳之中來回踱步,這裏是自己的地盤,也就不怕隔牆有耳了,便皺著眉大聲的道:“老三!你怎麼就這麼不曉事呢?嘿嘿,早就知道你要推脫的,今日我也請來高人了,你再此稍等吧。”說罷,便招呼進來一個嘍囉,道:“去,到後帳把通達和尚給我請來!”
小嘍囉便飛也似的去了,王爺卻納悶道:“通達和尚?我喀喇沁旗沒有這麼一號人吧!”
宋子明哈哈大笑,道:“這個是自然的,此人雲遊天下,也是燕老二此次在北京幫你辦事的時候,偶然與上的,便被我請回了旗裏。”
話說到這裏,王爺便是麵露不悅。
他可以自己發展一支躲避朝廷耳目的“匪軍”,也可以容留宋子明和燕崇樓兩個江湖落魄之人在這裏躲避,並且十分敬重他二人的為人,尊為大哥二哥。
可是無論如何,也不願意看到這二人招致各種江湖上的左道來喀喇沁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