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人命官司(1 / 2)

楊銳卻是嘿嘿一笑,似乎是心情很放鬆,便拄著拐,在地上踱步,道:“也怪我,隻是叫你讀書,卻沒有給你引路,導致你偏頗了,”

“還請師父見教。”文初一躬身道。

“你的問題有兩個,一個是漢夷之別,這個是大清定鼎以來從來沒有停歇的話題,另外一個便是男女之別,這是從堯舜至今延續的問題,你小子,還真是能出難題。”

說著,便裝了一袋煙,一尺多長的煙袋杆,裏麵嚴嚴實實的裝了關東煙,文初一拿出了洋火,給師父點著,問道:“還請師父教給我吧。”

“我也是一家之言,你想聽,我便說說。”

王爺的書房之中,騰起了陣陣煙霧,楊銳臉上的刀疤抽動了一下,道:“先說說漢夷之別,我一直都不覺得這是一個問題,在年幼讀書的時候,也讀過非我族人,其心必異的話,但是後來就想著,為什麼生於北地就是異族,生於關內便是漢人?除了出生地不同,還有什麼不同?”

“可是為何中原人如此仇視呢?”

“你說的嶽武穆和文天祥,都是各為其主罷了,我又一次和王爺聊起了這些事,王爺雖然是蒙古人,成吉思汗的後人,提起了兩個人,也都是欽佩不已,這本不幹漢夷之防的事情。”

“我跟你說過嚴複寫的“天演論”,也跟你說過適者生存的事情。南宋昏庸,遂有蒙元鐵騎入關,明末混亂內鬥,遂有李自成之亂,皇太極引兵入關,打的中原山河破碎,這些著書立說的文人,從未想過因何會有這樣的情況,也沒有想過如何富國強兵,隻是將蒙元滿清視作毒蛇猛獸,一味的攻訐謾罵,怎地沒有想到春秋戰國之中相互用兵百餘年,也不見他們提及一字。”

文初一想了想,略有所思。

“再說男女之別,這個便複雜了,自女媧造人以來,持續至今,通讀二十一史,堯舜之處也不見女子這般卑微,也都是文人做出來的事情。”

“師父,此話怎麼講呢?”

“二十一史,不要斷開了讀,要連在一起,秦暴虐,後有文景與民休息;隋法度嚴明至苛刻,後有貞觀寬厚待人;有武則天牝雞司晨,才有了後麵宋朝程朱理學中諸多對女子的百般限製;說白了,還是文人的老毛病,問題都是別人的,從未在自己的身上找問題,”

“可是琪琪格琪琪格也太過了,絲毫沒有溫婉端莊的儀態,動輒敞開了嗓門便罵起了街,簡直是沒有體統。”

楊銳眯著眼睛望著文初一,盯視了好久,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道:“都是我的不是,給你帶錯了路,你想想,儀態萬端自然是好的,可是女子出生便是學習大戶小姐那一套,走起路來扭捏不堪,吃個茶都是有諸多的規矩。有什麼用?我倒是覺得琪琪格性情耿直,沒有別的壞心眼,有什麼說什麼,是個好姑娘。”

文初一皺著眉頭,似乎是略有所思。

現在也不是說這些事情的時候,楊銳便見好就收,道:“好了,先不要說這些了,你且去看看,前麵有沒有出亂子,還有,將貴喜好好的看押了,晚上讓海德旺悄悄送到王爺處。”

文初一便去了。楊銳望著外麵低沉的天空,歎了一口氣。

外麵全部都是巴漢主持,也是忙的不停,因為王爺的靈柩隻能在府裏停上三天,所以一切喪禮儀程都要緊鑼密鼓的進行,於是便是貪多嚼不爛了,什麼都是匆匆而過,報廟,送盤纏,燒牛馬,儀程也沒有落下,隻是將幾個家丁和宗親折騰的不輕,都是灰頭土臉的倦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