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唯一其實也並不是很確定那次他們到底有沒有做措施。在今天之前, 她一直是以為跟以前一樣好好做了的。可現在, 那明顯要閃瞎她眼的兩道杠清晰的就在麵前, 她哪裏還敢說有措施?
說起那晚, 還得追溯到一個月前, 某個周末, 傅容川像往常一樣從江明飛來看她,但那天卻恰逢陳安如生日,宿舍三個人一起在外麵聚餐, 臨近畢業,研究生生涯即將結束, 又難免談起即將分別的沉重話題。
於是,傷心難過之餘,免不了喝酒。
可哪裏知道梁唯一向來不勝酒力, 幾杯下肚,已經昏昏沉沉……
可想而知,跟傅容川在一起, 幹柴烈火,酒後亂性,是必然操作。
可亂性亂到忘記帶套,這是一種什麼樣的境界?
想及此,梁唯一皺著一張臉,一臉痛心地看著陳安如,哀怨道:“都怪你!好好的要讓我喝酒。”
陳安如立刻喊冤:“哎,你不要血口噴人啊, 難不成是我讓你懷孕的?”
她表情震驚,開始胡說八道,“我跟你說這話你可千萬別在你家傅總麵前說,萬一他真以為我跟你有一腿,不得扒了我的皮。”
“……”
這都什麼啊!
梁唯一無語:“你這笑話也太冷了。”
陳安如又嘿嘿一笑:“這事你得去問傅容川,我猜想肯定是那天你喝多了,然後趁著醉意平時的矜持都煙消雲散,而他呢受不了你的誘惑,把持不住,就隻顧著撲了上去,一著急,什麼措施什麼懷孕早拋諸腦後了。”
“……”
梁唯一一臉尷尬地沒說話,但其實,她心裏覺得陳安如猜的應該差不多。
當天晚上,她僅憑最後一絲絲清明,隻記得,兩人回到臥室,就開始一發不可收拾,迷迷糊糊中似乎還聽到傅容川說什麼,我想跟你更親近……
難道這個‘更親近些’指的居然是不帶套?
好悲催。
看她滿臉鬱悶的神情,陳安如奇怪了:“你糾結什麼啊?這不是好事嗎?反正你們不是已經商量著要結婚了嗎?”
“也沒太糾結。”
“那你還怕什麼?”陳安如安慰她,“難道因為還沒畢業?這沒什麼,已婚的研究生都多了去了,再說還有一個月咱們就離校了,你也不會顯懷,漂亮著呢!”
梁唯一笑了下:“不是,就是覺得很突然,我還沒做好心理準備。”
“要什麼心理準備?反正遲早都要生,早生早恢複。”陳安如又頓了頓,猶豫了下問她,“你不會不想生,想打掉?”
這話一說,梁唯一立刻一驚,急忙搖頭:“不會,怎麼可能,我怎麼會打掉孩子。”
屬於他們的結晶,她愛還來不及怎麼可能會不想要。
“那不就行了,你就別多想了。”陳安如又說。
梁唯一點頭,好像也隻能這樣了。
第二天,她怕自己弄錯,一大早去了醫院檢查。
醫生微微笑著,說了一句話:“梁小姐,恭喜你,已經懷孕五周了。”
“……”
也許心有靈犀,出了醫院,便接到傅容川的電話。
拿起手機,梁唯一說的第一句話就是。
“容川,我給你說件事,你得有心理準備。”
傅容川微怔:“你說。”
“……那個,我懷孕了。”她直接出口。
在此之前,她想著要怎麼把懷孕這事告訴傅容川,腦子裏又胡思亂想,告訴之後,他會不會被嚇到。
結果,他好像還真被嚇到了!
傅容川沒發表任何意見,也沒驚訝也沒開心也沒煩躁,就隻十分平靜地說了一句話。
“我馬上過去。”
跟她焦急糾結的反應實在差太多了吧。
而他口中的馬上,當真是‘馬上’,中午十二點的電話,晚上他就已經到了海城。
兩人坐在客廳,梁唯一觀察了下他的表情,似乎並不能稱作開心,但好像也不是不開心,他蹙著眉,薄唇緊抿,仿佛是一種……跟自己鬧別扭的樣子。
“……”
“咳咳……”梁唯一有點尷尬:“我知道你需要心理準備……”
話還未說完,傅容川卻疑惑地看她一眼:“我們的孩子,我愛還來不及,要什麼心裏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