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太巳真人雖心疼鄺露,也不忍看見潤玉這般,“靈火珠從天帝而出,或許他知道如何取珠。待老夫去一趟上清宮清求見陛下,詢問他可有辦法。”
垣霖日前已經動身前往弱水河。他身為主將,離開軍營前來參加胞妹婚禮已是不妥,如今因著鄺露受傷之事推遲了數日。
盡管他對鄺露有千百個放心不下,無奈時日.逼近他不得不忍痛離開。
走前一再囑托潤玉,定要好好照顧鄺露,有任何事情一定要及時給他傳信,好讓他能立時知道。
見潤玉隻是坐在鄺露的身旁,低著頭並不言語,太巳真人歎息著搖了搖頭,轉身出門去了。
鄺露模模糊糊睜開眼睛時,映入眼簾的便是潤玉那張滿盡愁慮與傷痛的臉,她輕聲喚道:“潤玉……”
“露兒,”潤玉忙回神,握住她的手炸喜道:“你醒了。”
鄺露虛弱一笑,想要回握他的手給他一些安慰,卻連這點力氣也沒有,隻得緩了口氣道:“我還好……”
隻是說了這三字後,便再也無法繼續。因她看見潤玉眼底有淚光浮現,同時又撇開臉似乎不願被她瞧見。
鄺露輕輕拉了拉他的手,待他看過來時才起笑道:“潤玉,此生我從無所求,然天道依然仁慈,讓鄺露成為了潤玉的妻子……如此大福,是鄺露之幸。便是隻有一日,鄺露也已心滿意足。”
“怎會隻有一日?”潤玉握著她的手置於唇邊印下一吻,柔聲道:“你我還有長長久久的歲月,露兒不僅是潤玉之妻,將來還是孩子的母親……最好是個女孩,像露兒一樣靈動可愛,眼睛宛如星辰,叫人一眼見了就歡喜。”
鄺露笑了起來,眼淚卻順著她的眼角滑了下來。
她的身體她何嚐不知,靈火珠在她體內流淌,未曾有片刻的停歇。她能清楚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在被靈火珠一點一點的吞噬。
她無力抵抗靈火珠這強大的火係靈力,也心知若潤玉有辦法,早已為她嚐試千次百次,斷然不會隻是坐在這裏。
想來,這靈火珠入體,是無法取出了。
“咳……”鄺露心中微動,一股火山迸發般的灼燒感從她心髒逆流而上,從嗓子眼處噴了出來,一口鮮紅的血吐在了地上。
鄺露經受不住這業火的焚燒感,整個人輕顫起來,渾身仿佛被置身在烈獄之中,燒得她全身肌膚都覺滾燙。
“露兒,露兒,”潤玉抱住她,眼見著她全身顫抖口中鮮血不斷溢出,卻毫無一絲的辦法,心痛得不知該如何是好,眼淚也隨之滴落下來,掉在了鄺露的臉上,與她的淚融為一滴,緩緩滑了下去。
“咳、咳……”
鄺露緊緊拽住潤玉的手腕,她的手心宛如剛從火爐中取出的烙鐵般,燙得潤玉的心都揪了起來。
“潤玉……”,鄺露實在忍受不住,終於哭道:“有火在燒我的心……”
潤玉緊緊抱住她,眼淚不斷落下,他哽咽道:“我知道,露兒……我知道你痛苦、難受……露兒……”
如若可以,讓他來替她承受這些吧!
他願意千倍萬倍的品嚐這苦痛,就算將他放入業火之中焚燒他也心甘情願!
見鄺露身體止不住地顫抖,鮮血源源不斷從嘴角流出,潤玉將她輕輕平放在床榻上,右手雙指並攏在左腕處淩空一劃,一道紅光從他心髒處滑了下來,從腕上的傷口處騰飛出來,在半空中凝結成三滴鮮紅的血珠。
潤玉左手掌心托住那三滴血珠,右手再度劃出一道藍色的瀲光,指引它飛至血珠處籠成一道光圈將其包裹在內,逐漸融合成為一體。
等藍光與血珠相融,潤玉才定了定心神,又指引三滴血珠飛到了鄺露的心髒處。
血珠在半空中騰飛了片刻後,一滴接一滴地從鄺露心髒隱入。
即刻,鄺露全身有光一閃而過,顫抖的身體也逐漸緩了下來,口中的鮮血也不再持續流出。
待做完這些,潤玉見以水係最高仙法三光太陰真水與冰夷白龍神血相融後,竟對鄺露體中的靈火珠有些許壓製作用,當下極為驚喜。
雖仍是不能取出靈火珠,但至少能讓鄺露不至這般痛苦。
“露兒,”潤玉俯身在已經昏睡過去的鄺露額上印下一吻,“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你離開我的。便是天道,也不能。”
太巳真人在上清宮見完天帝後,得知他也並無將靈火珠從體中取出之法,心下更是擔憂焦慮。又想到便是現下回去璿璣宮對鄺露也沒有幫助,便幹脆動身火速趕往西天求問佛祖,可有取珠之法。
錦覓日日前來璿璣宮看望鄺露,然而每次過來鄺露都在昏迷之中,少有清醒之時。
這日她剛走到璿璣宮大門前,見撲哧君急匆匆地從路的另一頭跑來,忙問道:“何事如此著急?可是有取珠之法了?”
“也不知道是否奏效,”撲哧君擦了擦頭上汗水,道:“先進去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