粱禾書笑著和溫飲打了聲招呼,鍾涼意拍拍他推著輪椅的手,說:“蛋糕呢?快給阿飲。”
粱禾書一愣:“哎,還在醫生那邊,走的時候居然忘了拿過來,我這記性!”
他說著就要走,溫飲連忙上前攔住:“不用不用!”
鍾涼意拉拉她的衣角,笑:“本來就打算送給你的,正準備去兒科室去看看你,沒想到在這碰上了。”
上次在Along裏,鍾涼意差不多摸清了溫飲基本情況,她轉向粱禾書,催促道:“快去快去。”
溫飲無奈,隻好麵向鍾涼意,見她膝蓋上的毛毯滑了下來,她彎腰給往上提了提。
“你們怎麼會來醫院?哪裏不舒服嗎?”她推著輪椅往邊上走,停在過道容易擋路。
鍾涼意拍了拍自己的腿:“來複查一下腿,醫生說沒什麼大問題。”
兩人又聊了幾句,溫飲忽然想起一件事:“涼意,Along可以做生日蛋糕嗎?”
“可以啊。”鍾涼意問,“你要過生日啦?”
“是我弟弟。”溫飲笑了下,“他下個月就要過生日了。”
“這樣啊,不如你來Along,我教你DIY吧?”
溫飲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嘴唇:“我還是不要做了,蛋糕是要給我弟他同學和朋友一起吃,我做出來的蛋糕,敗興。”
電梯門開了。
小男孩嘻嘻笑著,看也沒看就貼著牆往外跑。
溫飲邁上前一步,及時扶住小孩肩膀,以免他停不住腳而撞上鍾涼意的輪椅。
男孩媽媽注意到自家孩子的粗魯,急忙把孩子拉過來斥了兩句,抬頭衝溫飲和她身後的鍾涼意慚愧地道歉。
“沒事。”
鍾涼意搖搖頭。
小男孩被斥責得委屈,從母親身後探出個頭,好奇地盯著鍾涼意的輪椅。
“媽媽,阿姨為什麼要坐在這個輪子上呀?”
“……”
氣氛一時之間變得尷尬,男孩媽媽張了幾次嘴,居然不知道該怎麼道歉了。
“因為阿姨太累了。”溫飲單手按在鍾涼意窄瘦的肩頭,以示安撫。
鍾涼意其實並不在意被人問雙腿的問題,出車禍後殘廢了這麼久,她早就習慣了,更何況對方也隻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子,童言無忌童言無忌。
“那媽媽以後也可以坐嘛?”小男孩繼續童言無忌。
男孩媽媽:“……”真是要被這熊孩子氣笑了。
“當然不可以啦。”溫飲說。
“為什麼?”小男孩不解,“我媽媽每天也很累的呀。”
男孩媽媽:“……”童言無忌童言無忌。
溫飲上前一步,彎下腰,和小男孩保持同一個水平線,麵對麵凝視著他的眼睛,認認真真地說:
“因為媽媽要照顧孩子呀,隻有不調皮搗蛋的孩子的媽媽,才可以坐下休息。所以呢,你以後也要乖乖聽話,不給爸爸媽媽添麻煩,爸爸媽媽才不會累的哦。”
鍾涼意不知想到了什麼,彎了彎嘴角。
-
祁邀這邊剛掛了家裏人催他周末回家的電話,那邊粱禾書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樂訴,你的春天要到了。”粱禾書開門見山。
祁邀往柔軟沙發裏一窩,跟隻沒睡醒的貓似的,語氣也和平日在外人麵前的冷淡正經截然相反,透著股淡淡的慵懶。
粱禾書說:“我今天在市醫院碰見溫醫生了。”
祁邀抬了抬眼皮:“然後?”
“涼意對她評價特別高。”粱禾書語氣沉重,“你說你單身二十八年,總說沒碰見心動姑娘,但這次我倒覺著你對人家溫醫生不太一樣。”
祁邀不置可否。
“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粱禾書一副過來人的口吻,“等你嚐到甜頭,你得後悔死沒能早點出手把人姑娘帶回家。”
祁邀揉了揉手腕,垂下眼睫,廚房裏的開水壺燒開了,尖叫沸騰。
他站起身,走到廚房關了電水壺開關,冷靜地回答道:“我和她不合適。”
粱禾書冷笑,坐等祁樂訴後悔的那一天。
祁邀倒了杯開水涼著,慢吞吞走回客廳,重新坐回沙發,一邊漫不經心地說:
“她是兒科醫生,喜歡小孩子,但你知道,我非常討厭小孩。”
粱禾書:“……”
粱禾書大罵他一句神經病,果斷結束通話。
祁邀倒是不在意,撈過磨砂抱枕往臉上蓋,茶幾上的熱水杯升騰起嫋嫋煙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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