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
溫飲反駁, 手指抓了抓床單,眼神閃了閃,拉開他的手。
“我去做點早飯, 你……”
手指即將滑開之際, 祁邀輕輕攥住她蔥白的指尖, 整隻胳膊伸出被子,露出一截修韌的手腕,手腕骨突出。
溫飲低頭看他。
“我房間浴室買了新的洗漱用品,東西都在鏡子上麵的櫃子裏。”
祁邀捏著她的手指,慢慢坐起身, 被子滑了下來, 他穿著家居睡衣, 發型略微淩亂。
溫飲晃了晃胳膊, 帶著他的胳膊也晃了晃,跟個孩子似的,忍不住笑起來。
“溫飲。”祁邀眼中含笑。
“嗯?”她哼出一個單音節,有點兒軟乎乎的。
“過來讓我抱一下。”祁邀說。
溫飲定定看著他, 祁邀麵不改色。
無言對視半晌, 溫飲敗下陣來,磨磨蹭蹭挪到床邊, 耳根通紅。
她單腿跪到床上, 膝蓋壓出一團凹陷和一大片花瓣似的褶皺,伸出纖細的雙臂,繞過他腰際, 雙手貼著他的後背,緩緩扣起十根手指。
祁邀闔眸,下頜蹭蹭她發頂,抬起手抱住她。
須臾後,他鬆開手。
“等會兒去我臥室那邊的浴室洗漱吧。”
-
溫飲洗漱完出來,聽見廚房傳來輕微的響聲,她走過去,看見煮粥的飯煲正亮著紅燈,祁邀剛打開冰箱,手裏拿著兩顆雞蛋。
見她洗漱好,祁邀衝她招了招手。
溫飲眼巴巴跑過去。
“紫薯粥吃不吃?”他問。
溫飲接過他手裏的雞蛋,笑話他:“我才不像你那麼挑食,這個不吃,那個不沾的。”
祁邀給她遞了一個幹淨的碗,她敲開雞蛋倒進碗裏。
“雞蛋是用來做什麼吃的?”
祁邀說:“本來打算煮兩顆白水蛋。”
溫飲看看已經敲開了的雞蛋,又看了看他:“你剛才為什麼不攔著我?”
這會兒還吃個什麼白水蛋?
“看你興致勃勃想大展身手,我也不好意思阻止你。”祁邀笑。
“……”
他就是故意的,這個人真的蔫兒壞。
她歎了口氣:“算了,做煎蛋吧。”
煎蛋這會兒,她把祁邀推去浴室洗漱,轉身將雞蛋平鋪在平底鍋上,金黃油汁滋啦作響。
她掏出手機看了眼,才五點五十六,外麵的天還是黑著的,手機電量滿格,祁邀昨晚提前給她充滿了電。
溫時昨天打電話說過幾天就回來,這些天他想一個人冷靜冷靜,讓溫飲不要擔心。
不擔心是不可能的,但溫時早就成年了,自然有自己的想法,她不能控製他。
微微歎氣,她忽略幾個陌生號碼的未接顯示,將手機放進兜裏,抬手給雞蛋翻了個麵,煎雞蛋的香味漸漸彌漫整個廚房。
早飯很簡單,一碗粥,一個雞蛋,還有兩片加熱了的吐司果醬麵包。
溫飲咬了口吐司,細嚼慢咽。
“祁樂訴。”她歪著腦袋,腮幫子微微鼓動,“你昨晚為什麼要把我帶到你家?”
“因為我居心不軌。”祁邀半真半假地說。
“哦。”溫飲又咬了口吐司,渾然不在意,喝了點粥,終於忍不住,笑出聲,“那倒是我占便宜了。”
“嗯?”
“我,”她指了指桌上的麵包雞蛋和粥碗,鄭重說,“白吃白喝,”手指在空中轉了個彎,遙遙點了點他的臥室,挺洋洋自得的,“我還白睡。”
祁邀做作地歎了口氣,配合她的演出:“是啊,我這個三好男人就這麼被你白吃白喝白睡了。”
這話怎麼聽起來感覺那麼奇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