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一點都不好!
林祁現在就是神經緊繃、一點就要炸的爆竹, 他收回以前對殷問水的評價。根本一點都不正常,神經病,他就是個神經病。
林祁的內心可以說是又崩潰又委屈了。
剛剛殷問水捏著他下巴,俯身過來的模樣在腦海裏怎麼都揮之不去,那冷漠而詭豔的眼,和從嘴裏吐出的平靜壓抑的字。
……我想要你帶著哭腔喊出我的名字。
……你現在,知道了麼, 我對你的心思。
臥槽!
你有毒!
林祁從最開始的呆若木雞,開始變得暴躁起來,耳朵也紅的能滴出血, 這是惱羞成怒了。
殷問水雙手交叉,在桌子的另一邊,略有趣味地看著林祁的表情變來變去。
他剛剛是真的想要親下去的……
逼近他,占有他, 用舌頭勾畫他的唇齒舔,遍每一寸角落。或者可以用牙齒溫柔地、用力地, 咬破他的唇,讓鮮血在彼此之間蔓延,融入唾沫,流入靈魂。
淺嚐輒止的吻, 他現在應該無法做到,明明相識的時間不長,但內心噴薄欲出的情感卻如地表下沉寂了百萬年的岩漿,炙熱而瘋狂到了他自己都無法預料的地步。
越靠近, 那種感覺越甚。
可是,現在還不可以,他對自己說,不著急。
說不定今晚他這麼吻了下去,師兄明天就氣急敗壞回昆吾。
雖然是很想把他囚禁在第三域的宮殿內。
但他更想有一天,師兄能心甘情願走到他的麵前來,維持了那麼久溫柔的假象,不就是為了那一天麼?
林祁想著這回秘境結束後,回到昆吾就和殷問水絕交算了。不然遲早要被嚇得猝死過去。
他想要冷漠嚴肅狠厲地說出來拒絕的話:“就算我不喜歡女的,我也不會喜歡男的。我竟然現在不喜歡你,那麼,將來、過去,都不會喜歡。你可以死了心了,別白費力氣了。”
隻是他現在耳朵通紅,聲音也有些氣得顫抖,說這話沒有半點他想要的冷漠嚴肅狠厲,反而給殷問水一種他……快要哭了的感覺。
快要哭了……殷問水兀自笑,輕聲道:“師兄你怕什麼?”
林祁:怕你發瘋啊不然老子還怕什麼!
他一個男的居然有一種貞操被奪的危機感!簡直厲害死了你我的師弟!
殷問水微笑:“如果是擔心我對你做出什麼不好的事,那麼師兄大可不必。”
不好的♂事……
林祁嗬嗬噠。
殷問水說:“在我讓你真正喜歡上我之前,我是不會對師兄做什麼過分的事的。當然,前提是,師兄你不要逼我,你若是逼我,我自己也無法控製自己。”
“……”
殷問水將手裏的書放在桌上,“每一回同你分別,我都無比期待下一次見麵。”
他眉眼三分笑,溫柔優雅,“上回我就說過的,我希望你能接受另一個樣子的我。”
“……”
“師兄,我來教你怎麼喜歡上我,或者你主動來喜歡我,隻有兩個選項的題,不要讓我等答案等太久。”
他眉眼彎彎,語氣輕柔。
“好不好?”
林祁艱難地:“……不好。”
殷問水仿若未聞,他把桌上的書往林祁那裏一推,書轉過一個圈,到了林祁麵前。封麵上的婆娑花招搖,如同某個神秘的邀請。明明已經看過一遍,且把劇情吐槽了一遍又一遍,現在再看卻依舊有一種想要翻開的欲望。
林祁低頭,看那書。
殷問水的身影開始變淡,墨發白衣,就要融入背後的月色裏。
他在離開前笑說:“那就我來教你吧。”
所以說這根本就是個送命題對麼!
林祁好想手撕殷問水,但是現實裏他連手裏的這本書都無法手撕!
翻開看。還是一樣的劇情,一樣的操蛋。
書裏麵少年和尊者的第一次相遇,在魔域初成的惡靈穀裏,也就是婆娑花穀的原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