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曼曼意識到,自己剛剛好像有點隨口說分手的意思,她頓時慌了,心裏一涼,這是踩了陸亦琛的底線,難怪陸亦琛會突然停車。
陳曼曼忙改口說:“我是亂說的,我們怎麼可能會分手,這兒的歌詞不是說了,祝你找到更好的,除了陸叔你以外,我好像找不到什麼更好的了。”
陸亦琛可沒有心思聽陳曼曼費盡心思的糾正口誤,低言冷語的警告她說:“從你嘴裏,我就永遠也不要聽出分手兩個字。”
陳曼曼緊張的深呼了一口氣點了點頭
熱騰騰的壽喜燒鍋子冒出嫋嫋的白煙升騰著熱氣,陳曼曼夾了一塊木棉豆腐放到了陸亦琛的碟子裏,陸亦琛本身今天的心情就不是很好,陳曼曼晚上又火上澆油一次,兩人麵對麵的坐著吃飯,陸亦琛的臉色陰沉的可怕,給人感覺窒息的呼吸都很困難。
陳曼曼輕歎道:“陸叔你是不是心情不好?然後我撞槍口上了。”
陳曼曼一直給陸亦琛夾菜,找台階下,陸亦琛就算是隨意的姿態模樣,依舊周身散發著強大的氣場,令人望而生畏,幾乎不敢直視。
陸亦琛抿了一口清酒道:‘我什麼時候遷怒過你?我在外麵遇到再多的事情,也不會把情緒往你的身上帶,陳曼曼你為什麼就不反思一下,自己是不是很過分?’
這句話,陳曼曼似曾相識有些耳熟,終於想起來,前世陸亦琛就和她說過這句話,她當時聽不懂,還很理直氣壯的質問陸亦琛說,我為什麼要反思。
陳曼曼蹙眉思索了片刻,前世陸亦琛給她留下了一句話,“蠢者無錯”
陳曼曼現在不能那麼討厭,和陸亦琛大喊大叫,明明陸亦琛已經火很大了,還要火上澆油,她這次態度很好,笑的眯著眼問道:“陸叔你說我反思什麼啊?我就是想出去鍛煉鍛煉自己,這對我以後也有好處,過點吃苦耐勞的生活、”
陸亦琛以前不覺得三觀啊,想事情的方式啊,這些能成為阻礙他和陳曼曼交往的障礙,現在他不得不承認,看事情的角度不同,溝通起來真的很累!
他把杯中的清酒一飲而盡,清冷的質問說:“你覺得你以前的日子過的很好嗎?住在陰冷狹窄潮濕的小弄堂裏,母女兩個相依為命,過著饑不果腹的生活,你去跟我說還要去過吃苦耐勞的日子,陳曼曼你沒病吧?是不是好日子過的太多了?”
陸亦琛的話句句的戳心窩,紮的陳曼曼胸口直流血,心裏很不是滋味,大概是太久沒人這麼對她說過話,譏諷過她,陳曼曼都覺得,自己好像不知不覺間,自尊心變強了,就連陸亦琛對她說重了幾句話,她就心如刀割的,以前哪裏有那麼的矯情。
她沒控製住情緒放下了手裏的筷子摔在碟子上發出啪嗒一聲的清脆響聲,“你不覺得這話很傷人嗎?我是人,我也有我的情緒,你不能總是要求我做這做那的,你是說,我這種人根本就沒有資格去做這些憶苦思甜的事情嗎?是因為我不配?”
陸亦琛沒有因為陳曼曼情緒的波動去妥協,“我是讓你跟著我,照顧你周全,讓你在我的庇護下長大,你的情緒?你覺得我沒考慮過嗎?我就是你的情緒考慮的太多了,才會這樣的縱容你,什麼事情都忍讓著你,遷就著你,你怎麼就讓我看不到一點的回饋,你是沒資格去憶苦思甜,我的女人不需要受那麼多的苦,你不是說,這是在跟我商量嗎?好,我告訴你商量的結果,不準去。”
陳曼曼滿眼都是陸亦琛麵無表情訓斥數落她的樣子,她看的很清楚,這是陸亦琛已經決定好的事情了,沒有辦法去改變,如果她還是堅持要去,肯定會被陸亦琛抓回來。
逃跑抓回來,對陳曼曼來說簡直就是曾經的夢魘。
前世的遭遇讓陳曼曼懂的了一句話,識時務者為俊傑,對於陸亦琛骨子裏,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性子來說,他一旦嚴肅認真起來的事情,都不要去忤逆他。
一頓飯陸亦琛幾乎沒有動筷子,陳曼曼也被陸亦琛迫人的氣勢,弄的沒什麼胃口,今天不是周末,陳曼曼按照以往應該回學校住宿舍裏。
但是陸亦琛經常晚上抓住她,就不肯放她走,讓她晚上陪睡。
今天兩個人心裏都帶著氣,陳曼曼要回學校,陸亦琛也不攔著,回去的路上陸亦琛開車的速度很快,陳曼曼抬手去握住右邊車窗框上的把手。
陳曼曼按捺不住和陸亦琛說話,提醒他說:“速度太快了,能不能慢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