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因為我提著人頭的原因,一家三口雖然害怕,還是離我有些距離。為了消除大家的恐懼,我開始找話題和他們閑聊。
從聊天中我知道,男人叫作錢江,女的叫作孫慧,是大學的同學。大學畢業後就結婚在一起,而那個強悍的熊孩子就是他們的愛情結晶,叫作錢小勇。
對於孩子的名字,我很是吐槽。能夠拿人頭玩的小孩,怎麼也是大勇特勇。取小勇明顯有些低估熊孩子了。
聊天的氣氛很好,不但拉近了我們的距離,也讓大家心裏不那麼害怕。
就這麼聊著,走了一會兒,孫慧開口道:“警,警察,我們是不是下錯了?”
“什麼下錯了?”
我腳步沒停,奇怪的發問,孫慧膽怯的道:“我,我們下了不止六層了吧。”
我一愣,一直在聊天,我還真沒注意這個問題。不由得將目光看向了錢江,錢江似乎也沒有注意,看了看四周道:“要不我們再下幾層?”
我點頭同意,現在沒有人聊天,而是默默的數著下樓的層數。
1、2、3……當我們數到第六層的時候,都停了下來。因為我們並沒有到達一樓的大廳,在前方依舊是蜿蜒而下的階梯。我從扶手的縫隙看了一下,目光所及,除了樓梯還是樓梯。
錢江也有些害怕起來:“我,我們不會撞鬼了吧。”
錢江的話讓孫慧發出一聲尖叫,然後將自己的丈夫抱得緊緊的。
我很想找個借口打消他們現在的想法,但是我實在找不出什麼理由,能夠解釋我們現在的情況。我很後悔,為什麼告訴他們這裏隻有六層。
我的本意是想讓他們覺得要不了多久就能出去,從而鼓起勇氣,卻沒有想到現在作繭自縛。
我還想著,錢江顫抖的聲音又傳了過來:“我,我們還在六樓。”
扭頭看去,果然,透過狹小的窗戶,我能夠看到那並未關閉的房門。
錢江和孫慧開始胡亂的安慰對方,看樣子他們都快忍受不了這巨大的精神壓力。隻有錢小勇從孫慧的懷裏探出頭,好奇的打量著四周。
果然是熊孩子。
我覺得我應該安慰一下錢江兩口子了,不然他們一定會崩潰。
我輕咳了兩聲,將幾人的目光吸引過來,開口道:“你們知道我是幹什麼的嗎?”
錢江一愣:“不是警察麼。”
“呃,是,但是我還有另外一個身份。”
我從懷裏掏出紙狼,展示了一下:“我還是個道士。”
說著我將紙狼一扔,數隻紙狼原地轉了個圈,就向著樓下跑去。
錢江幾人看得是目瞪口呆,錢小勇更是掙紮著想要去抓紙狼。
我一臉鎮定的點點頭,心中卻在哀歎,我真不是道士,隻不過說道士更能給他們安慰。
見識了我的能力,幾人明顯的放鬆了許多,我開口道:“我們繼續吧,有紙狼幫助,看看能不能走出去,不過你們放心,就算暫時走不出去,你們的安全也是絕對有保障的。天總會亮的,不是麼?”
我們繼續前行,錢江放鬆了許多,開始詢問我是不是國家秘密部門的成員。害得我隻能以機密的理由,不斷的回答他的好奇。
紙狼下樓的速度比我們快上很多,在我的感應中,紙狼也並沒有遇到什麼危險,但好像這樓梯永遠也走不完。
我們再次下了五層,紙狼起碼比我們多走上一倍,卻依舊沒有發現大廳的存在。
再次下到第六樓的時候,我們三人同時扭頭看向了過道。果然,那半開的大門依舊在月光中,顯得是那麼的顯眼。
“還走嗎?”錢江問我。
我再次拿出一隻紙狼,隻是這次我直接走到走廊的護欄前,將紙狼扔往了樓下。
看著我的動作,錢江膽怯的問道:“警,道長,我們是要跳下去嗎?”
我白了錢江一眼:“叫我店長吧。我隻是在研究而已,跳下去可就成肉餅了。”
錢江聽到不跳,神色間放鬆了許多,開始思考起店長比道長高還是低的問題。
我沒有在理會他們,而是將注意力都放在了剛才扔下的紙狼上。
紙狼很輕,飄飄蕩蕩的向下,很久之後,才接觸到地麵。我乘著錢江等人不注意,將視角轉到了紙狼的身上。隨即我的臉色就是一變,紙狼根本沒有落在地麵上。而是正好落在601半開的大門口。
從紙狼的視線,能夠看到房內的景物。
我收回視角,現在我都有些不知所措了。
見我扔了紙狼後,很久沒有反應,錢江也有些著急了,小聲的問道:“店長,怎麼樣?”
“咳咳。”我咳嗽兩聲道:“我們陷入了陣法,現在隻能等到天亮,陽光驅散陰氣後,這個陣法也就不攻自破了。”
我說得並不深奧,錢江和孫慧很容易就明白了我的意思,並且抓住了重點。兩人的目光重新變得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