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市某機械團,正在進行常規訓練。
機械團位於X市某縣的郊外,地處偏遠,如果想從縣城轉到這裏,起碼得轉坐好幾班車。
熊啟擦著槍,腦海裏卻出現了昨天相親會的場景。
他在那個軍網上本就有資料,當時是戰友幫報上去的,在那個網站注冊了,但是他很少上。這次的相親會,全國有好幾個地方,是那個軍網聯合部隊還有地方各單位組織的一次大型相親會,是為部隊解決婚姻問題。本來他沒有這個機會上的,雖然他在那個軍網有注冊,部隊還是會選擇一些優秀的軍官去參加,他隻是個士官,但這次部隊卻破例選舉了不少的士官參加,其中包括了他。
當時他穿著軍裝去,其他他也沒多少便裝,隻有軍裝穿著才合身,看著那些高軍銜高職務的人,他沒想過自己有幸會被那些姑娘看中,所以也沒抱太大的希望。
相親會很熱鬧,當地的舉辦單位為了讓更多人能配對成功,搞了很多的活動,比如八分鍾會麵,比如男女雙方的互動,還有拔河活動,也有唱歌比賽,甚至還有背媳婦活動。不但如此,他們還把各人的資料弄成小卡片,掛在那棵人造的許願樹上,隻要你看中了哪個,就可以取下來,然後按著卡片上的聯係方法聯係對方。
熊啟默默地站在角落裏,並沒有太多的參與。之前有好幾個姑娘打電話找過他,但是每次看到他肩上的士官軍銜,就又轉頭離開了。
士官,真的就那麼不入人眼?熊啟覺得有點兒尷尬,但又覺得這是人之常情,這社會的現實就是這樣,姑娘們既然會選擇軍人,那就是已經不把房車放眼裏了,畢竟軍人沒那麼多錢買車買房,但是她們卻有選擇優秀的交往的權利。
在背媳婦那個活動中,熊啟背著一個體重超標的姑娘,那姑娘其實長得不醜,臉很白,隻是有點兒胖,腰很圓,但是他背的一點也不吃力,還在比賽中跑了第一名。這與他以往的負重跑有關,不管多負重,他都能跑第一,雖然這姑娘有點兒重,但也不影響他跑步的速度。他想,這個姑娘應該會看上自己吧?
但結果很失望,參加完背媳婦活動後,人家胖姑娘就再沒正眼看過他,高傲地抬著下巴,似乎眼睛已經長在了頭頂。熊啟有點兒自嘲地笑笑,便也沒太放心上,後麵的活動要參加依然參加,他一個也沒落下,隻是已經沒有那份期望的心了。
別人都或多或少帶回了女朋友或是有交往對象,最差也有對他們中意的姑娘,就他什麼也沒有就回來了。回來後,自然被戰友們取笑了,說他真沒用,連個女人也搞不定。
被戰友們取笑了,熊啟也沒覺得自己真丟臉了,因為這本來沒什麼好丟臉的,談感情的事,如果他真那麼內行的話,現在孩子都能打醬油了,活到二十四歲,談了三個女朋友,最長的記錄是一年,最短的記錄是兩個月。其中有一個是他的小學同學,當時他還沒去部隊,兩人好上了,但是他一參軍,兩人就慢慢斷了聯係。有一個是姐姐介紹的,但是隻談了半年,連麵也沒見過,就吹了。另一個是駐地的,是一家餐廳的服務員,但也隻談了兩個月,因為他沒錢沒權,人家姑娘不要他了。這三次戀愛的失敗,讓他覺得自己根本就不了解人家姑娘的心,她們到底需要什麼,又在想什麼,他怎麼也琢磨不透。
士官,本來就不是一個討喜的職業。記得曾經他有上軍校的可能,但因為種種原因,最後考上了卻沒法去,當時難過了一陣,也沒多想,接著第二次考軍校,結果依然沒去成,所以他自認為自己不是當軍官的料,也便再沒去想提幹的事了。
“排長,在想什麼呢?”一個小兵過來,挨著他身邊坐下。
熊啟糾正:“我是代理排長,不是排長,上麵有新排長下來,我還是得卸任。”
他這代理排長一幹就是好幾年,每次以為上麵會安排新幹部下來,但每次都調到別處,他們連這二排長依然是他熊啟,他不知道這是領導重視他還是因為確實沒有幹部資源。想想又覺得不可能,人家領導憑什麼器重你?所以他就隻當是幹部資源太緊缺,也沒太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