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並不知道,後麵正有另一輛計程車跟著他們,車內的乘客,是何濤。
中午何濤離開後,去了一趟公司,剛才正好回到小區門外,忽見顧柔走出來,朝他相反的方向走,他納悶,先是迅速追上,準備問她去哪,但他還沒來及得靠近她,便見她忽然上了一輛計程車,他稍作思忖,也急忙攔截上另一輛車,讓司機追蹤。
“哎,小夥子,你確定不是想幹壞事?”司機已經第三次問何濤,司機是個老實人,頭一回遇上這樣的情況。
何濤這也掃了司機一眼,回答,“不是不是當然不是,其實,前麵那輛車坐的人是我老板的女兒,小姑娘年紀小,性子強,學人家玩離家出走,我受老板指示跟隨她而已。”
這樣?
司機依然麵帶疑惑,明顯還不是很相信。
何濤繼續發揮巧舌如簧的功能,瞎編得好不流暢,“大哥,你有一份穩定正規的職業,並不曉得我們為人辦事的苦,別看我們跟著有錢老板盛氣淩人,威風瀟灑,其實多數時候挺鬱悶苦惱的,就好比這次,夾在他們父女倆中間,完全不知該如何是好呢。”
結果,司機徹底停止了追問,還似乎被他動容,加快速度對前麵的紅色車子窮追不舍,一直到車子停下。
“大哥謝謝你哈,不用找零了。”何濤豪爽地取出一張百元大鈔遞給司機。
司機笑著接過,看了一眼已經下車出來的顧柔,忍不住又道,“這就是你們老板的女兒嗎,小姑娘長得真漂亮,還有,看她樣子不像會叛逆。”
“嗯,大多數時間都很溫順,就是偶爾碰上情況就挺讓人頭疼,小女孩嘛,大哥你為人父也應該明白的。好了我不跟你講了,後會有期,祝你生意興隆哦。”何濤說完,也打開車門下去,悄然追到顧柔身後,看到顧柔走進一家花店,他於是暫停下來。
不一會,顧柔出來,手裏捧著一束鮮花。
何濤頓時有種熟悉的感覺,覺得曾經在哪裏見過這樣的話,尤其是當顧柔捧著花踏上某條路,他看了看路牌,整個人更是立即震住了。
t城公墓?
對了,她上次就曾經
他終於想起似曾相似的一幕了!
就上次,他一個好哥們無意中偷拍的視頻。
小丫頭今天又去祭拜那個人?
想到此,何濤徹底沒法冷靜,急忙邁步追上去。
“閨女,這次可別又睡著了哦。”正好又是上次那個守墓老伯當值,竟然認出顧柔來。
顧柔尷尬又感激地點點頭,繼續捧著鮮花走進園內。
稍後當何濤也準備跟去時,被老伯攔了一下,問何濤來幹什麼。
“大叔好,我我是來拜祭我朋友的。”何濤撒謊。
“是嗎?來拜祭怎麼不帶禮物?”老伯在這守了多年,清楚情況,何濤這樣空手而來,著實有點另類。
何濤這也意識過來,懊惱無比,但很快,又解釋,“我朋友不喜歡那些形式的東西,身前他就曾講過,日後他要是那個了,讓我來看看他,陪他說說話就好,別帶什麼東西來,反正又不會真的到他手裏,盡浪費呢。”
說完後,何濤索性把身份證亮給老伯,老伯見他長得眉清目秀,態度溫和有禮,還坦然亮出身份證,便也放行了。
進入後,何濤不自覺地鬆了一口氣,發現前麵已無顧柔人影,又急忙繼續趕路,幸好這裏布置得井然有序,平時來祭拜的人不是很多,很快便也找到了顧柔。
冷公峻宇之墓?
何濤首先看向墓碑上的字,緊接著當他見到上麵的相片是一名年輕英俊的男子,心頭更是莫名一震。
冷峻宇,這誰呢?跟顧柔什麼關係?
一個姓冷,一個姓顧,那就可以排除是兄妹或家人的可能?
不知怎麼的,瞧著相片上那麼英俊帥氣的男性麵孔,何濤有種很不爽的感覺。
而更讓他震驚無比的是顧柔的行為!
她竟然,就那樣直接依偎在墓碑上,鮮花也不放墳前,而是繼續捧著它,對著它喃喃自語不知講了些什麼話,隨後閉上眼,一臉安然,仿佛她依偎的不是一塊冷冰冰的墓碑,而是溫暖的大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