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錯了。”
“為什麼?”
“你真應該去看一下你養的那兩個小鬼現在在幹什麼,”Ellsworth對著電話那頭的a嘲諷道,“如果他們真的按你的路走的話,現在就應該是去玻利維亞展開最後的‘選拔’。”
a隻是淡淡一笑,“沒想到你這麼關心我這邊的情況。不勞你費心,我心裏有數。”
說著,徑直掛斷了Ellsworth的電話,手機裏傳來李易發過來的短信:“我們已經在路上了。”
你不知道的太多了,Ellsworth。
a玩味的看著華國那邊的人傳來的視頻錄像:赫然就是Ellsworth把華燁莫青延帶走的那一段!
深吸了一口氣,a直接把上麵Ellsworth的身體模糊處理掉,視頻上的畫麵登時變成了一個不起眼的下屬把兩人帶走的場景。
&h,你知道你最大的問題是什麼嗎?就是從來都不曾看清我到底想要什麼,你永遠都那麼的……自以為是。
a眼瞼低垂,思緒飄到了那個一直不願回憶起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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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
某個戰亂的國度。
a隨手拿起一塊石頭拚命的砸著地上那個傷勢慘重的人,一下又一下,很快那人就血肉模糊硬生生地被砸死了,可是她卻一點停手的欲望都沒有。
“夠了!Chris!”Ellsworth有些著急,“他已經死了!再不走我們就會被人發現的!該走了!!!”
a像是沒有聽見似的,隻是瘋狂的砸著那個早已麵目全非的人。
“Chris!走了!”Ellsworth看著越來越近的敵人,終於等不了了,一把扯著a朝著另一個方向狂奔!
等兩人跑到安全的地方的時候,Ellsworth喘著粗氣,這還是兩人配合以來第一次出現這種情況!和往常一樣,這次是暗殺一個背叛組織的人,自從a知道這個人所在地就一直不正常起來,直到行動結束,她竟然不受控製的生生屠村!簡直不可理喻!
千辛萬苦才把a帶回兩人歇腳的位置,Ellsworth看著精神依舊恍惚的a歎了口氣,“Chris,是和你成為【流江】之前的事情有關嗎?也許……說出來會好受些。”
a這才回過神來,看著手上早已幹涸的血液,整個人蜷在一起,竟然無聲的哭了起來,聲音撕心裂肺。
明明外麵是那麼熱燥的烈日,卻讓人生生產生一種如墜冰窖的悲傷感。
&h隻是不斷的拍著她的背,一遍又一遍地安慰著,可是除了“沒事了”這三個字,語言一項匱乏的他卻也找不出任何的其他的安慰方式。
隻好作罷。
不知過了多久,a終於止住了哭聲,聲音還是一抽一抽的,“我小時候……就是在這裏長大的。
從我記事起,這個村和附近的另一個村子信仰的是兩個完全對立的宗教。
總是隔三差五的爆發宗教戰爭。
母親在生我的時候因為難產死了,所以我一直被父親拉扯大。
六歲那年,父親被卷入一場宗教戰爭,被殺掉了。其他的親人也無一幸免。
於是我成了孤兒。
後來連續三年,天災不斷。他們說是神靈的懲罰;他們說要祭祀神靈;然後他們找到了我。
我被他們綁了起來,扔到一個已經挖好的坑裏,然後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把土往坑裏填。
我哭喊、叫嚷,但是沒用。
沒有人意識到我是個孩子,甚至沒有人意識到我也是和他們一樣有生命的人,在他們眼中我隻是個祭品罷了。”
a終於完全止住了抽泣聲,深吸幾口氣平複自己波動的情緒,終於像說一個不相幹人的故事一樣接著把後麵的結局說完。
“從那時我就知道,這個世界上沒有神。”
“人們隻是在那裏呆著,盲目的祈求有某種東西能夠救她們於水深火熱之中……可是沒有人……沒有人能夠拯救……你隻有你自己。”
“我看著土層蓋過了我的身體,看著自己的呼吸一點點的減少……然後我閉上了眼睛。”
“就在我以為必死無疑的時候,我感到身上的負擔開始停了下來,甚至一點點的減輕。”
“我看到了【江漣】,然後我被帶回草原,看到了你。”
破舊的房間傳來a不帶感□□彩的講述,窗外時不時傳來戰亂的槍炮聲,百姓卻還在相對安全的集市上交換著生活的必需品,淳樸的叫嚷聲讓人很難將他們與a述說的群體聯係在一起。
然而這就是這個國家的常態。
平民在戰爭中逐漸變得麻木,每天隻為了信仰與生存做著無謂的奔波,糟糕的環境讓他們幻想出神靈來解救自己。
可是沒有人能逃離。
能夠離開這裏的人無一不拿起了武器,不是戰死離開,就是戰勝侵略外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