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簫嘴角一抽,她怎麼知道顏子安會好端端的忽然鬆手!
不過說起來還是順子倒黴,掄了一圈,這都能落在他臉上......
頂著順子質問的眼神,顧簫心虛了一會會,就惡狠狠的反瞪他一眼。
順子吸了吸鼻子,把眼淚給憋了回去。
“本王會走,不過走之前我想看一下百姓,丞相應該沒有權利阻攔。”
她趁著顏子安不注意,一個健步掀起後堂的隔簾,接著一股惡臭迎麵而來,顧簫皺了皺眉,心裏猛地一沉。
隻見幾張不算大的床上,橫七豎八的躺著好幾個臉色蒼白的病人,牆根邊上還靠著幾個同樣生病的百姓。
他們看見顧簫掀起簾子,都嚇了一跳。
顧簫是王爺,在他們頭一次來榮城的時候,他們就知道了。
“王......王爺?”
顏子安也進了後堂,看見顧簫一眼,眼底掠過一絲異樣,低聲道:“看過了,快走吧。”
顧簫深吸了一口氣,道:“大家放心,本王一定會治好你們的!”
她這話說的氣勢十足,要說一開始她還有私心來收攏人心,如今卻是真心實意的。
“顏子安,不如我們來商量一下?”
顏子安眉毛一挑,不知道她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二人出了藥堂,大街上人煙稀少,破敗之意落在眼裏頗為刺心。
楠樹下,陽光打落的陰影斑駁的映在二人臉上,顯得一個清冷,一個靈動。
“你擅兵法,如今鼠疫之事弄得人心惶惶,軍營那邊需要你多上心。”
顧簫吸了吸鼻子,微抬著頭,正好迎著光,顏子安站在那裏,額上有細碎的頭發垂下,隨風而動,她看的微微一怔,後知後覺才發現自己竟看的入了神。
顏子安斂眉垂眸,顧簫方才在想什麼他不知道,但他心裏很清楚的知曉,他不想讓她冒險。
“所以你是想說,鼠疫之事交給你管。我們二人各司其職?”
顧簫嘴裏的答案還未出口,顏子安臉色便一點點的沉了下去,直到沉的如墨般散發著寒意。
“我到底是王爺,若是躲於幕後於情於理不合,當然你要是想要叫我去管軍機大事,我倒是也不怕死,隻是可惜了我大盛的大好男兒啊。”
“什麼意思?”
顧簫一聽,覺得有戲。
“你想想啊,我呢,文不成武不就,兵法謀略更別提了,到時候等我上陣指揮,我都怕咱們自己人會懷疑我是暮涼派來的奸細,專門來搗亂。所以啊,我左想想,右想想,除了親自上戰場證明我的清白之外,根本毫無辦法。”
顧簫一邊說著,一邊十分認同的點了點頭,接著又描述了一遍自己上戰場之後的悲慘模樣,順便拜托了一下顏子安記得幫她收屍,讓她也能體驗一把什麼叫做馬革裹屍。
在她氣勢悲壯的講到,她攝政王府後院埋著一包價值千金的遺產後,顏子安嘴角猛地一抽,總算聽不下去了。
“好了,鼠疫之事我沒意見了。但是,你不可隨意出來走動,隨王太醫在軍營內研究便可。”顧簫的爪子還霸氣的拍在他肩膀上,顏子安輕輕掃了一眼不為所動,接著道,“王太醫醫術精湛世上少有人能比,你不要亂操心,省的添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