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老頭還想從她眼皮子底下溜走,要是傳出去,她麵子都不要了!
一手揪著王太醫的後領,一手拎著他的小山羊胡子,顧簫笑的他背後直刮冷風。
“王爺,您得尊老愛幼啊!”
“說,大半夜的蹲外麵幹嘛!”
王太醫的眼神還追在跑的老遠的順子後麵,暗暗唾罵一聲,拋棄隊友的膽小鬼!
顧簫哼了一聲,把他胡子揪了一根下來,痛的老頭子哇哇亂叫。
“你揪我寶貝胡子!”
“說不說!你蹲外麵是想幹什麼?難不成你是暮涼的奸細?想要刺探軍情?!”顧簫拿著手指頭戳他腰上軟肉,戳的王太醫又哭又笑的滿地跑,“快說!”
“老夫不就是看見相爺進您大帳裏,好奇多看了兩眼嘛!”
這話讓顧簫立刻扔了一個刀眼過去,王太醫沒皮沒臉的嘿嘿一笑,腳下步子一挪一挪的,顯然就是打算趁機落跑。
顧簫鼻子裏一哼,果然見他撒丫子開始逃。
“為老不尊......”
手裏還拽著王太醫一個銀白的胡須,顧簫瞅了瞅,腦海裏一晃神竟然想起了女子長裙,不由一怔。
若她沒有女扮男裝,如今也不知道是什麼個光景。
羅裙釵環,瑪瑙翡翠,其實她也是歡喜的......
不過話又說回來,不管她是什麼光景,她的親娘肯定是不會有什麼好心情。
胡思亂想一番後顧簫回了營帳,直到窩到三更天,顏子安要出發了。
夜裏有些涼,顧簫身上披了一件厚厚的外衣,縱是如此指尖也泛著寒意。
顏子安瞧見她過來的時候隻皺了皺眉,便騎上了馬。
修長的雙腿一夾馬腹,馬兒便踢踏著往前走了。
顧簫鬼使神差的盯著他背影瞧了好一會,直到他出了軍營關卡,這才收回視線。
顏子安走的時候津藍也跟在後頭,隻是他手裏還拿著一個鼓囊囊的布袋,裏頭似乎裝了什麼東西。
顧簫才湊過去,就聞到了一股難聞的味道。
“順子,津藍手裏那是什麼?”
順子眼珠子滴溜溜一轉,神秘兮兮的湊到她耳邊道:“是老鼠。”
“老鼠?”
顧簫瞪大眼睛,正好瞧見津藍把布袋一甩套在馬背上,自己也翻身上馬跟進了隊伍裏。
正疑惑,身後便傳來了馬蹄聲。
“王爺,軍營就靠您了,榮城百姓也靠您了。”
黎昌旭騎著高頭大馬,身上穿戴著盔甲,一臉凝重的囑咐她。
顧簫微微頷首,道:“黎將軍放心,本王定會守好後方。”
“如此,末將先行一步。”
顧簫亦重重的點了點頭。
黎昌旭馬腹一夾,揚起一陣飛塵。
“咳咳,咳,王爺,好多灰啊。”
“回,快回去。”
————
顧簫和順子頂著一腦袋的灰塵回了營帳,簡單梳洗後打算去找王太醫連夜分發藥材,才走到一半就遇到急匆匆來尋她的士兵。
一聽才知道出了大事,便急忙趕了過去。
剛到王太醫的營帳外,顧簫就聞到了空氣裏飄散著的濃烈的草藥味,還夾雜著些許惡臭。
這臭味很刺鼻,像是誰在臭水溝裏滾了一圈,還一個月沒洗澡,又酸又澀又難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