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簫僵坐著,眼神透著濃濃的殺氣,就這麼直勾勾的盯著顏子安。
顏子安頗為尷尬的擦了擦嘴角,這才起身去拿了塊幹淨的帕子給她。
“哼!”
顧簫從鼻子裏哼出一聲,搶過他手裏的帕子擦了擦,又嫌棄的扔在桌子上。
“我們現在暫時還走不了。”
顧簫不冷不熱的搭話:“為什麼?”
顏子安看了一眼顧簫頭發上掛著的茶葉沫,偏頭看向別處,道:“我身上被下了藥,不拿到解藥我走不了。”
顧簫斂起眉目,頗有幾分不耐煩:“這麼說你當真不走咯?”
“不是我不想走,是我真的走不了。”
話音落下,屋子裏便靜悄悄的,兩人誰也沒說話便這麼幹坐著。
顏子安一臉淡漠的喝著茶,顧簫掃他一眼覺得甚是無趣,好半晌,她忽然啪的一聲拍桌而起。
“要不我幫你去把解藥偷回來吧!”
“偷回來?去紅寡婦那邊偷?”
顧簫重重的點了點頭,道:“既然解藥在她那裏,當然去找她了。”
顏子安放下茶杯,深邃的眸子認真的看著她道:“解藥是在她那裏,但是紅寡婦功夫不錯,你想在她身邊偷東西那是不可能的。”
他如今內息全無,想要悄無聲息靠近紅寡婦尚且不容易,更別提是她了。
顧簫方提起的熱情一下子被澆滅,泄氣的趴在桌子上耷拉著腦袋摳杯子。
她想的認真,眉頭緊鎖,臉頰微紅,顏子安忽然產生一種錯覺。
其實在這裏呆著也沒什麼不好的。
兩人各想各的,眼見日頭落了下去,屋子裏便亮起了燭光。
顧簫忽然想到一個問題。
“顏子安,我睡哪?”
紅寡婦讓她來做顏子安的貼身小廝,但是沒給她安排住處!
顏子安挑亮了燈芯,轉過身似笑非笑的道:“自然是跟我睡一處了,否則怎麼算貼身?”
他把後頭兩個字咬得極重,顧簫耳根子頓時爬滿了紅。
“你胡說八道什麼呢!那張床那麼小,我怎麼跟你睡一處啊!”顧簫一溜煙躥到裏屋,瞅了瞅床上布置整齊的被褥,想也沒想就撲了上去,在床上蹂躪了一會後才轉過頭笑嘻嘻的道,“這床我就征用了,你就......睡地上?”
顧簫伸手指了指地板,但想了想顏子安身上還生著病,又補充了一句:“我把被子都給你。”
她說完便眨著著眼睛萬分期待的看著他,還沒等顏子安發表意見,顧簫委屈巴巴的聲音又傳來了。
“難道你就真的忍心看我這麼嬌弱的身子,躺在上睡嗎?”
顏子安猛的開始咳嗽,看向顧簫的眼裏更是多了一絲無奈,但——
這不妨礙他最後的掙紮。
“王爺,我是病患。”
顧簫抱緊了被子,眨了眨眼睛道:“我知道,但是,你真的忍心看我這麼嬌弱的身子在地上睡嗎?”
“王爺,目前看來,好像是我身子比較嬌弱。”
顧簫繼續眨眼睛:“可是你一想到身份尊貴的攝政王躺在地上,你良心不會痛嗎?”
還真......不會。
顏子安眼角一抽,又覺得有幾分好笑,他倒是從不知曉她還有如此無賴的一麵,不過......
顧簫還在賴在床上揪被子,顏子安看的心中一動,身形一閃欺身而上。
刹那間,獨屬於他的氣息便充斥在整個狹小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