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簫磨磨蹭蹭的穿好衣服,從床上下來的時候腦子裏一閃而過的還是自己剛才那個屁,羞愧的恨不得鑽到床底下去。
顏子安在門外等了許久,見顧簫臉頰泛紅的從屋子裏出來,才道:“藥喝掉了嗎?”
顧簫乖覺的點點頭。
“那便好,我們走吧。”
話音落下,顏子安便率先走在前頭,老老實實裝作方才沒事發生過。
顧簫心裏五味雜陳的,隻覺得自己的麵子裏子都掏出來給顏子安淩辱了一遍,但想來想去又好像不關顏子安的事,從頭到尾都是她自己搞的事情。
深深歎了一口,遠遠一看顏子安已經走十米開外,忙跟了上去。
跟著他走了大半路,這才後知後覺的道:“我們去幹嘛?”
顏子安依舊走在前頭,聽到顧簫的話神色未變,語氣淡然的道:“昨日你無端落水,我自然要為你去討回公道。”
顧簫微微一愣,隨即想到他說的人是張全子,這才想起來自己昨天隻顧著幫顏子安想辦法,都忘了自己被扔下湖的‘血海深仇’!
“夠義氣!”顧簫讚了他一聲,下一秒便又皺了眉頭,“可是我們不是還要找他合作的嗎?要是得罪了他,那肯定就不幫我們了。”
顏子安步子一頓,道:“山人自有妙計。”
他那欠扁又俊俏萬分的模樣著實讓人心裏癢癢。
顧簫吸了口哈喇子,在它即將流下來的時候成功截胡。
顏子安口中說的妙計,顧簫在見到紅寡婦手裏的鞭子時才算知曉了。
“俊相公,今日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紅寡婦依舊一襲紅衣,手中的鞭子泛著鋥亮的光,看起來威風凜凜的。
張全子臉上一個巴掌印,通紅通紅的掛在臉上,不用說也知道方才發生了什麼。
顧簫沒想到紅寡婦動作這麼快,才一個晚上就把事情給查清楚了,並且還在他們趕來之前就親自動手教訓。
這般想著,她的視線又落在顏子安身上,伸手悄悄扯了扯他的袖子,結果被他一下子抓住了手腕。
“稍安勿躁。”
顧簫立刻老實的不動了。
“寨主明察秋毫。”顏子安不鹹不淡的恭維一聲,又轉而質問臉上掛彩的張全子,“昨日不知道我的小廝哪裏得罪了閣下,讓閣下不惜痛下殺手?”
這話問的簡直就是廢話。
顧簫站在他後頭給他丟了個白眼。
要不是因為你,我能受牽連被他扔湖裏泄憤嗎!
張全子微垂的腦袋在顏子安這番話後猛然昂了起來。
“你算哪根蔥!老子想殺就殺,關你屁事!”
啪的一聲!
是鞭子打在地麵的聲音。
顧簫被紅寡婦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得渾身一顫。
一瞬間,顏子安便下意識伸手搭在她胳膊上,一雙墨色般濃重的眸子對上她片刻驚嚇的臉,莫名的安全感便撲麵而來,顧簫這才定住了神。
“放肆!你什麼態度!”紅寡婦冷著一張臉,渾身上下皆是寒氣。
要說像什麼,那大概就是一隻發怒的母豹子。
“寨主!這人來路不明,你就這麼放在寨子裏,還要和他成親,萬一他居心叵測怎麼辦?到時候我們整個寨子的人都要麵臨危險!”張全子梗著脖子,情緒激動使得他脖子上的青筋突起。
他從小便是在寨子裏長大,如今竟然因為兩個外人受了一個耳光,如此屈辱他怎麼咽的下!
“閉嘴!我的事情不用你來多舌!”紅寡婦臉色越來越不好看,她實在不明白素日裏和她兄弟般友好的手下為何會一次次的和她作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