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了四柱回去後,顧簫便和顏子安一道往城外走去。
這一趟鬧了好大動靜,但好在摸清了對方底細。
一路上顧簫都蹦蹦跳跳的說著話,走了老遠才注意到顏子安略顯沉重的臉。
“你怎麼了?”
“無事。”他微微抬起手掌,輕輕放在她腦袋上,溫熱的觸感瞬間消弭了心中大半的擔憂,“天冷,我們快些回去吧。”
“嗯,好!”
顧簫點點頭,兩人並肩走在小道上,一高一矮迎著陽光朝郊外走去。
路很長,等到地方的時候,差不多已經臨近飯點了。
錢叔的屋子大門緊閉,似乎沒人回來過。
顧簫蹙了蹙眉,倒不是因為沒見著錢叔,而已因為屋子外總有人在探頭探腦的瞧些什麼。
“顏子安,你還不承認你是個禍水?”顧簫微微抬起下巴,指了指不遠伸著腦袋在往院子裏看的穗穗。
“你這話怎麼酸溜溜的?”顏子安勾了勾唇角,隨意的把手搭在她略顯單薄的肩膀上。
顧簫身子微微一僵,隨即便心情大好。
眉飛色舞的跟著顏子安朝院子裏走去,等近了些,這才出聲道:“穗穗,你在等錢叔嗎?”
穗穗正使勁的朝裏看,她從大清早就看到兩人出去了,但如今即將落日卻還不見人出現,又看到大門緊閉隻以為兩人在屋子裏做什麼呢。
如今忽然聽到顧簫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嚇得連手裏的東西都掉在了地上。
“這是什麼?”
一個紅綠相間的碎花布從穗穗懷裏掉了下來,顧簫下意識的想去撿,卻被穗穗搶先一步奪了回去。
“沒、沒什麼。”穗穗微垂著腦袋,但臉上爬上來的紅暈還是格外明顯。
她微微抬起腦袋,視線在經過顧簫肩膀上那隻手的時候停頓了幾秒,最後小聲的道:“我隻是來找錢叔的!”
話剛說完便垂著腦袋急匆匆的跑了。
等她跑進家門不見蹤影後,顧簫一個沒忍住便笑了出來。
“好了,別笑了,外頭冷,咱們快些進去吧。”
兩人剛走進屋子裏,外頭就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緊接著一道女人的尖叫刺破耳膜。
顧簫一個激靈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這聲音......好像是穗穗的!
“外頭不對勁!”顏子安豁然起身朝門口走去,走了兩步又立刻止住腳步回過頭來對跟在身後的顧簫道,“別出來,在這裏呆著,我叫你再出來,知道嗎?”
顧簫剛想否認,顏子安便嘭的一聲關上房門。
被甩上的房門還晃蕩了兩下,顧簫盯著那個小門板替它感到一陣肉疼。
“錢叔!我去給你找大夫!”
穗穗的聲音穿過門板傳了進來,顧簫立刻心頭一跳,忙走上去把門打開。
門外,顏子安架著麵色蒼白,渾身沾染著血跡的錢叔。
“快幫忙打些熱水來!”
顏子安俊美微擰,手上一用力便架著錢叔往床榻上走去。
顧簫被突如其來的變故驚了一跳,回過神來後忙連聲應下,步履匆匆的朝廚房快步走去。
顏子安扶著錢叔躺下,他胸口上沾染了血跡卻並未在意,看了眼錢叔毫無血色的唇畔,這才拿起剪刀把傷口處的衣裳剪出一個口子。
“子安,是秦肅生!”
錢叔說話時的氣息很弱,與昨日那個身強體健的模樣相差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