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亮。
“錢叔,你好好休息。”
“子安,你要一個人去嗎?”錢叔想要動一動身子,卻被痛疼牽扯的齜牙咧嘴。
“錢叔,你別擔心我。”
“那她呢?”
顏子安笑了笑道:“她不去。”
錢叔皺了皺眉頭,道:“你不讓她去她也會去的,我雖然年紀大了,但眼睛還是雪亮的,她對你情深義重。”
顏子安輕輕嗯了一聲,一說到顧簫臉上便滿是柔情。
錢叔忍不住歎了一聲,道:“你要是能說服她,那倒也好,畢竟是女孩子,去了也是危險。”
“她不會去的。”
顏子安堅定的語氣讓錢叔怔愣了一會,半晌才後知後覺的道:“你該不會......”
“錢叔,我保證我會很快回來。”
顏子安出門的時候露水正濃,他輕輕關上院門後便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娘,他走了!”
顏子安剛走不久,隔壁院子裏穗穗便焦急的追了出來,剛追了沒兩步就被穗穗娘一把拉住。
“你幹什麼去!”
“娘,我想跟他一起去!”
“蠢不蠢!你跟過去有什麼用!他讓不讓你跟還不知道呢,再說了他又不是不回來!咱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呢!”
“更重要的事情?什麼事情?”穗穗疑惑的道。
穗穗娘麵上閃過一絲奸笑,意味深長的看了看顧簫的屋子後冷笑一聲,隨後拉著穗穗走到柴垛上,一陣鬧騰之後從裏頭拿出來一隻碩大的麻袋。
“娘,你拿麻袋做什麼?”
“當然是幫你解決麻煩!”
母女倆在自家院子裏嘀嘀咕咕了許久,最後拿著麻袋進了屋。
顧簫昏昏沉沉的從夢中醒來。
夢裏,她夢到顏子安渾身是血,身後還跟著一個氣息奄奄的津藍,她著急的想救他們,卻怎麼也過不去。
刷的一下,顧簫滿頭大汗的猛的從床上坐起。
靈台還未清明一陣劇烈的痛意便直襲大腦。
“好痛,為什麼頭這麼痛?”她用力的晃了晃腦袋,睜開眼睛後眼前屋子裏的擺設是模模糊糊的,直到過了好一會她才看清楚。
她不過是睡了一覺,怎麼會這樣?
這般想著,顧簫掀開被子準備下榻,卻不想腳下一軟根本站不起來。
跌坐回床上的顧簫瞬間便清醒了不少。
好像......
昨天她吃完東西便睡了?
不,她是在吃東西的時候沒了意識的,所以......
顏子安給她下了藥!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突然腦中靈光一閃,顧簫瞬間便想明白了。
他一定是獨自一人去見秦肅生了!
他害怕連累她,也知道無法說服她,所以便直接給她下了藥!
“顏子安,你這個笨蛋!”
他不讓去,她就不去了嗎!
從皇城到盧州,千裏迢迢她都追過來了,還怕什麼危險不成!
簡直太小看她了。
顧簫用力晃了晃腦袋,鈍鈍的痛意仿佛有千金重。
她想去打一盆冷水刺激自己清醒,誰知剛出了屋子門迎麵便罩過來一團黑影。
再接著她便被一個麻袋束縛住了手腳。
“是誰!放開我!放開我!”突如其來的變化讓顧簫驚慌失措的尖叫著。
“閉嘴!”
一道嗬斥聲鑽入耳膜,顧簫隻覺得有些耳熟,卻一時之間想不起來是誰,直到一隻肥碩的雙手掐住她的手腕,她才恍然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