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叔走了,走之前告訴顧簫他要去贖罪。

直到他走遠看不見了,顧簫也不知道他口裏的贖罪究竟是怎麼個贖罪法。

“姐姐,我們去找他吧。”

四柱仿佛一下子變了一個人,說話的時候再也不似從前那般,然而透著一股子狠勁,尤其是說到秦肅生的時候,那雙眸子裏的恨意仿佛要溢出來。

顧簫也想找到他,一則為了四柱,二則是為了顏子安。

兩人在山上又停留了許久,直到將整個山頭都尋遍了,這才打算下山去。

剛走到半山腰,顧簫遠遠的便瞧見葉長安帶著人往這邊來。

“姐姐,怎麼不走了?”

四柱淡淡的聲音裏帶著疑惑,回過頭看向顧簫。

顧簫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解釋,這事三言兩語說不清,隻得拉著他往林子裏躲去。

“那些人是來找你的嗎?”四柱問道。

顧簫蹲在地上,盡量不讓自己暴露在視野之中。

聽到四柱的問題她下意識點了點頭,隨後想了想,道:“這件事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解釋,我們先躲一躲,等他們走了我們馬上就去找秦肅生報仇!”

四柱眉頭微皺,看了一眼在山下晃悠的幾個人之後眼中疑惑更甚,但還是點了點頭。

兩人在山腰上藏了許久,直到皎月高懸,也不見葉長安幾人走遠,不但沒走遠,反而還來了好幾隊官兵。

顧簫大半夜被凍醒的時候正好看見他們在山腳下安營紮寨,頓時一個激靈就清醒了。

這葉長安簡直是她的克星,走哪都能遇上,這鬼地方他都能纏過來!

不過,不得不說皇太後選人很有眼光啊,這廝簡直是人型小狼狗——走哪跟哪!

顧簫在心裏暗搓搓的吐槽了一頓,偏頭看見四柱抱胸依在一棵樹下睡覺,時不時的動一動身子,睡的不是很舒服的樣子。

輕手輕腳的解下身上的外衣,顧簫給四柱蓋上後自己往背風的地方挪了挪,尋了個舒服的姿勢又睡了過去。

東方剛泛起魚肚白,顧簫就一個噴嚏把自己打醒了。

揉了揉微微發漲的太陽穴,剛醒過來第一件事就去看看他們走了沒。

天不遂人願,顧簫爬過去瞅的時候正好葉長安提著褲衩子解決完生理問題,係褲腰帶的動作更是嚇得顧簫一屁股坐在地上。

不知道為何,這一幕格外的眼熟。

顧簫後知後覺的想起來當初在娘子寨自己爬窗戶的時候,倆小廝就在她窗戶底下撒尿來著......

往事不堪回首啊——

“姐姐,你怎麼坐在地上?”

“沒、沒事。”

從地上坐起後拍了拍屁股。

他們不能再等下去了,過了一個晚上了秦肅生也不知道跑多遠了,要是再不追上去恐怕就很難找到了。

“看來隻能試試看了!”

顧簫搓了搓手掌心,視線落在山腳三個營帳上。

按照她昨天的觀察來看,來的官兵應該是當地府衙裏的人,加起來大概也就十來個,而且戰鬥力肯定不咋地。

最要命的是葉長安,他和他的手下才是最需要解決的。

不過話又說回來,就算那些官兵戰鬥力不行,那也肯定比她好......

所以!這次隻能智取不能力敵!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顧簫從山腳下摸下去的時候還是被葉長安看見了。

“這廝真是屬狗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