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簫不情不願的被葉長安拽進了鳳儀宮,幾乎是在剛踏進宮門口的一刹那,一道人影飛速的奔了過來,在顧簫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就緊緊擁住了她。
“嗚嗚嗚,王爺主子,你總算回來了,嗚嗚嗚,順子還以為自己再也見不到你了呢!”
扒拉在自己身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的跟個娘們一樣的,就是久違的順子。
別說,還沒見到他之前顧簫還挺想的他,不過現在嘛......
“順子,你給我起開!”顧簫用力的將他從自己身上扯下來,沒好氣的哼哼了一聲。
順子抬起袖子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媳婦,抽搭了一會見自家王爺狼心狗肺的模樣瞬間就覺得沒意思。
“王爺,您好歹裝模作樣的想我一下啊。”
顧簫送了他一個大白眼,想損他兩句但想起來自己臨走時順子傷還沒好全,頓時就心軟了。
“你傷好全了嗎?”
順子立刻來了精神,正打算跟自家王爺促膝長談一會,裏頭就走出來一個老宮女,對著顧簫行了一禮後,道:“王爺來了,太後裏頭有請。”
話音落下,側身彎腰擺了個請的姿勢。
顧簫沒由來的頭皮一麻,接著挺了挺腰杆,在葉長安幸災樂禍的眼神裏大步朝裏走去。
“王爺......您悠著點啊,太後這段時間心情都不大好。”順子三步並作兩步的湊過來,在老宮女將他嫌棄的拉開之前他還一臉擔憂的看著顧簫。
顧簫心裏一暖,朝他安撫的點了點頭,接著帶著英勇就義的氣魄雄赳赳氣昂昂的進去見皇太後了。
“見過母後。”
寢宮內,保養得宜的皇太後逆光而坐,妝奩銅鏡折射出她姣好的麵容。顧簫從後頭悄悄看她一眼,正好看見皇太後伸出修長似白蔥的指尖在細細的看,那塗著豆蔻的指甲仿佛冬日裏的紅梅,豔麗又清冷,正好襯得她肌膚賽雪。
做女人真好啊。
顧簫忍不住在心裏感歎一聲,下意識悄悄扯了一把身上的男裝,她忍不住開始懷念起在盧州城裏的女兒裝了。
視線落在銅鏡裏,皇太後的臉正好被她看了個正著。
眉尖舒展,眼神淡淡,紅唇微啟,嗯.....怎麼看也不像是生氣的模樣。
正在暗自揣度自己能平安走出鳳儀宮的幾率,皇太後就轉過了身子。
“簫兒,你還知道回來?”
這話跟天底下千萬個爹娘的語氣如出一轍,明麵上波瀾不驚,實際上暗潮湧動,隻要當事人一個不留神露出錯誤的舉動,那麼接下來這一關的難度係數就會呈直線狀迅速上升。
不過話又說回來,母後大人,我壓根就沒想回來好嗎?
“那是自然,母後在,簫兒怎麼敢不回來?”顧簫嘿嘿一笑,盡量讓自己看起來狗腿又包子。
果不其然,她這慫包樣十分取悅太後,摸了摸臉蛋後太後搭著宮女的手優雅起身,踩著蓮步一扭一扭的走上前來。
“簫兒,你可知道錯了?”
清清淡淡的聲音就像打在湖麵的水珠子,看起來沒什麼力道卻震得整片湖都起了波瀾,顧簫就被她的嗓音嚇得抖了個激靈。
這分明就是在等她自己認錯,然後她再借機給她點顏色長長記性。
顧簫悄悄抹了把冷汗,笑道:“母後,我......”
“顧簫!”
“啊!”
“後天本宮給你安排了一場酒宴,回去拾掇完到時候準點給我滾進宮,知道嗎?”
這哪還是她溫潤如玉的母後啊,發起飆來跟個母老虎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