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事。”努力把自己翻了個麵,錢叔仰麵躺在地上大口的喘著氣。
沒被洞口卡死,卻差點被砸死,他還真是一波三折啊,不過好在他還有希望出去。
“錢叔,你怎麼從水牢裏逃出來了?”顧簫見他沒事,將放在地上的吃食拿過來,看著錢叔美滋滋的咬了一口雞腿並且沒有發現是二手之後心裏鬆了一口氣,接著道,“你不是受重傷了嗎?”
錢叔用力咬下一塊雞肉,邊吃邊道:“這點雕蟲小技哪裏能難到我,不過我身上的傷倒是挺麻煩的。”
否則他早就一掌把地牢打穿了,還鑽什麼老鼠洞啊!
“錢叔,你想出去?”
顧簫順勢靠著牆壁坐下,撈了一把花生米吃了起來。
兩人一個啃著雞腿,一個吃著花生米,周圍是陰森森的地牢,這畫麵要多詭異有多詭異。
“我說過,我要去贖罪。”把雞骨頭往水牢裏一扔,錢叔心滿意足的摸了摸肚皮,要是沒被穀玄風打傷,這會他還真想躺下睡會再走,可惜身上的傷不等人,他要是在不離開,別說治傷了,恐怕小命都難保。
“那你怎麼能出去?靠那個老鼠洞?”顧簫指了指牆根處一個不起眼的小洞,要說是老鼠洞,那鑽這個洞的老鼠得多苗條啊......
“也不是非要從這裏出去不可,你進來的時候地麵的機關開著嗎?”錢叔漫不經心的道。
顧簫裝作沒聽見,道:“錢叔,你為什麼非要離開呢,既然是顏子安讓人來找你的,那自然是想見你一麵,你何不當麵說清楚呢。”
說完,錢叔沉默不語。
他不是不想,而是不敢,當初這件事沒有被說出來的時候他還能麻痹自己不去想,可是一旦翻出來,就好像腐壞的肉被挑開,想要再埋成原來的樣子,那就不可能了。
梗在喉嚨裏的刺,除了拔出來他別無選擇。
尤其,現在的顏子安已經不是從前的顏子安了。
“現在不是時候。”
顧簫歎了口氣,想到顏子安要真知道了他父親的事情,不知道心裏會是什麼滋味。
“錢叔,我覺得你還是去見顏子安一麵吧。”
有些事情早點說清楚總比最後產生誤會要強。
顧簫試圖勸解他,但錢叔絲毫不為所動,不但沒有動搖想法的痕跡,然而還越來越堅定。
“你不必說了,在事情解決之前,我、我還不想見子安。”錢叔腦袋靠在冰冷的牆壁上,目光空洞的望著某處,良久才緩緩閉上眼睛。
顧簫不知道該說什麼,正準備將東西收拾一下離開,身邊的錢叔忽然動了。
“錢叔!”
顧簫刷的一下站起,追著跑了出去。
這地牢她進來的時候沒關上呢!要是被穀玄風知道她不小心放走了錢叔,說不定會一巴掌拍死她!
顧簫一路追了出去,剛跑到地牢出口,連錢叔的影子都沒看見,倒是空中刷刷的掠過兩道人影。
定睛一看,正是穀玄風和他的手下。
竟然這麼快就發現人跑了,不愧是高手。
顧簫琢磨了一下,從屋子裏拿出一盞燈籠,二話不說也追了上去。
這莊子地處偏僻,他們三人借著輕功跑的飛快,顧簫跑斷了腿也沒跟上,眼看著遠處三個人變成了三個小黑點,顧簫就急的直跺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