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胖子被人打了!”
“這倆人膽子還真夠大的,胖子平時這麼囂張都敢打他。”
“那小子不是王二流嗎?他什麼時候膽子這麼大了!”
“那邊上的小娘們不就是剛來的那個嗎?聽說她男人可厲害了,上回在跑馬場一根手指頭就把言少爺的瘋馬給製住了!”
“竟然是他!”
“......”
周圍圍觀人群討論的重心逐漸歪了,地上趴著的胖子神誌逐漸轉醒,正想從地上爬起來,眼前模模糊糊的就看見有倆人牽著幾匹馬大大咧咧的從他身邊走了過去。
“放下......我的馬......”
虛弱的聲音從身後斷斷續續的傳來,王二流脊背一僵,小心翼翼的回頭瞟了一眼在地上徹底暈過去的胖子,心裏一陣慌張,想跟顧簫商量一下不要惹火燒身,但一看見她臉上洋溢出來的天不怕地不怕的笑容,莫名的就把話給咽下去了。
“陳嫂子,咱們這樣真的沒有問題嗎?”
倆人選了個離出口最近的馬廄,把馬匹全部趕了進去,王二流一邊拿起草料喂馬,一邊越想越覺得後怕。
“沒問題,能有什麼問題!”顧簫一巴掌拍在他瘦小的肩膀上,架勢十足的霸氣,“你放心,胖子他掀不起浪來!”
有顏子安在,她相信就算她捅了個大窟窿,他也能給她補上。
王二流將信將疑的點點頭,心想著反正也已經這樣了,破罐子破摔,最差大不了被人揍一頓,一想到這幾匹馬能賺好些銀子,王二流心裏最後的害怕也被抹的一幹二淨。
兩人大庭廣眾之下折騰暈了胖子,但是一個比一個鎮定,原先看熱鬧的人等了好一會見事情發展好像沒有想象中的有趣,便一個個都回去賺銀子了。
馬廄裏恢複了正常,來選馬的人也逐漸多了起來,顧簫仗著自己是這裏為數不多的女性,搶了不少對麵人的生意,一錠錠白花花的銀子落在懷裏,差點沒晃花她的眼。
“陳嫂子!咱們的馬全部都被人選走了呢!”王二流激動的咬著一錠銀子,琢磨著以後娶媳婦還要攢多少才夠。
“二流,這銀子也忒好賺了!要不咱們再去弄幾匹過來賣?你看那邊那幾匹不就沒人要嗎?”顧簫指著角落裏幾匹孤零零的馬,眼睛裏冒著閃亮亮的光。
“那可不行,那幾匹不好,你看都沒人要,不會有人選的。”
“好不好還不是我們說了算!”顧簫毫不氣餒,把懷裏的銀子往兜裏一揣,撒丫子就跑過去牽馬。
王二流張張嘴想阻止她,卻沒來得及,看顧簫跑遠了隻得搖搖頭。
反正是空手套白狼的買賣,總不會虧就是了。
“二流,快來幫我牽一下!”
“哎!來了來了!”
兩人來回跑了好幾趟,這才把剩下的馬全牽了過去,這個過程中,剩下的養馬人皆鄙夷的看著他們。
這幾匹歪瓜裂棗的馬都要,真是腦子被驢踢了。
“看什麼看啊!”
那些人見顧簫凶巴巴的,又是個女人,便懶得搭理,收拾完銀兩便三三兩兩的走了,一時之間,整個馬廄裏空蕩蕩的,馬沒了,人也沒了。
“陳嫂子,咱們趕緊回去吧,明天就是除夕了,回去收拾一下屋子好過年啊!”王二流躲在兩匹馬中間,搓著手背取暖。
顧簫哈出一口白氣,不甘心的看了看那幾匹馬。
“人呢!怎麼全空了!”
正在兩人都準備放棄的時候,門口出現了霍晗意。
她頭上紗布還未拆下,此刻正在丫鬟的攙扶下怒氣衝衝的站著,一雙殺氣騰騰的眼睛掃射一圈,最後定格在顧簫身上,刹那間,方才的殺氣更重了,仿佛從無形化為了有形,眼裏能噴出火來似的。
顧簫跟她大眼瞪小眼的僵持了幾秒,最後撐不住眼睛的酸澀感狠狠的閉上了眼睛。
閉上眼的一刹那,顧簫腦海裏出現了白花花的銀兩。
錢不在多,重要的是賺錢的快感!
“陳薔!你居然還敢出現在本小姐麵前!”
霍晗意怒氣衝衝的朝她走去,一步步踩下去仿佛有千斤之中,腳下的土地像是要被踩裂一般。
“陳......陳嫂子。”
王二流驚恐萬分的看著殺過來的霍晗意,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好幾步,那濃重的殺氣隔得老遠他都感覺到了。
他眼中帶著明顯的害怕看向顧簫,卻見她麵上雲淡風輕絲毫不為所動。
沒想到陳嫂子是個狼人啊!
霍晗意殺到顧簫麵前,停下來的時候甚至還迎麵帶起一陣風,吹下了顧簫額上的碎發。
顧簫嘴角微微一抽,睜開眼將碎發拂去,道:“小姐,你叫我幹什麼?”
顧簫一臉無辜看著她的模樣差點沒把霍晗意氣炸。
當初要不是這個賤人追著喊著要她把馬還回去,能有接下來她的倒黴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