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靈卉的臉色可以說要多精彩就有多精彩,最後她恨恨的一甩袖,準備離開。

“等等。”納蘭縉出聲道。

正欲往殿外走去的納蘭靈卉腳下一停,臉上笑意逐漸揚了起來。

肯定是她皇弟覺得這樣對她太不公平了,所以才......

“這是朕的恩人,二姐,往後你要好好對恩人,不可再無禮了。”

“什......什麼?”納蘭靈卉錯愕的看向顧簫,見她笑眯眯的衝自己笑,那副模樣著實欠扁。

納蘭靈卉氣衝衝的走了,她一走,宴會上的氣氛就好了許多,原本納蘭縉是想結束的,畢竟要宴請的主角已經不在了,但是轉念一想,就這麼撤了多浪費啊,禦膳房都已經把吃食準備好了。

為了不浪費,這場宴會最後變成了給顧簫接風洗塵。

所以,在朝文武百官都知道了皇帝陛下的恩人是個貌比天仙的美人,不僅如此,還格外得陛下尊重。

這場宴會一過,顧簫在東楚皇宮的地位蒸蒸日上,出門在外誰看見了都要恭恭敬敬彎腰鞠躬,真心實意的喊上一句顧小姐好。

某人為此頗為自得。

“成了!都做完了。”王太醫從房間裏出來,手裏拎著一個錦盒,一打開,裏麵放著許多裝裱不一樣的小盒子,再打開,便是一個個渾圓的藥丸,已經被分門別類的放好。

“給你了,是什麼藥上頭都寫著呢。”

放下東西,王太醫抬腿往外走去。

顧簫放下藥丸,道:“你去哪?”

“老夫自然是去找樂子了。”

他口中的樂子,顧簫不需多想便知道,定時去禦藥房挑釁。

一想到陳太醫見到小老頭時的臉色,她就忍不住替他點個蠟。

將錦盒放置好,顧簫便想起那日的穀素之,心頭猛的一沉。

正欲去尋納蘭縉問個清楚,誰知剛出了飛月閣,就被人從背後兜頭被蒙住了,眼前頓時一片漆黑。

顧簫心裏一慌,下意識想要掙紮,卻被人捂住了嘴,最後還被劫走了。

竟然有人敢在皇宮裏劫人,簡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一開始,顧簫還嚇得半死,但突然意識到某一點之後她就淡定了。

敢在皇宮裏劫人,那肯定是跟她有仇的,那麼問題來了,敢這麼膽大包天還跟她有仇的,目前為止符合身份的隻有一個人——

顧簫用一臉‘我早就知道是你’的表情瞅著眼前這個隔簾站著的女人。

“顧簫,你可知道你得罪了什麼人?”

簾後傳來女人的聲音,那聲音的主人似乎想刻意營造出嚇人的氛圍,所以聲音被壓的很低。

不過——

“二公主,要不您出來坐下跟我聊?”

簾子後麵正準備了一肚子台詞的納蘭靈卉嘴角猛的一抽。

靠!她暴露了!

既然被揭穿了,納蘭靈卉索性出來,她就不信顧簫就算知道了是自己劫了她,還能怎麼樣。

顧簫吸吸鼻子,又動了動身子,道:“要不把我身上的繩子解開再好好聊?”

納蘭靈卉哼了一聲,嘴角翹起一抹弧度,最後順手從邊上拿起一把匕首,朝顧簫步步緊逼。

看見她手裏拿著匕首這種危險武器,顧簫臉色一變。

“公主公主,咱們有話好好說啊,有道是君子動口不動手,你拿著匕首......”納蘭靈卉走到她跟前,拿著泛著寒光的匕首在她臉上輕輕拍了拍,那股子涼意瞬間從顧簫腳底心開始往上冒。

“你拿著匕首多累啊......趕緊放下休息休息,要是累壞了多不好。”顧簫諂媚的笑道。

“哼,少給本公主搞花樣,敢讓本公主下不來台,你知道後果嗎!”說著,又用匕首在她粉白的臉頰上用力拍了拍,這次硬是拍出來兩道印子。

臉頰上傳來些許痛意,顧簫脊背一涼,小心的朝四周望了望。

這是個類似於密室的地方,空蕩蕩的,除了她屁股下的這把椅子和她身上捆著的繩子,就什麼都沒有了。

所以,納蘭靈卉要是在這裏真對她做什麼,也不是不可能的!

畢竟就算她說是納蘭靈卉幹的,也不一定有人信,就算有人信了,她也沒證據,就算她有證據,可是納蘭靈卉畢竟是東楚國二公主,不管怎麼樣都不會太慘。

不過相比之下她就很慘了。

不僅慘,慘之前還要被嚇唬,這更慘。

顧簫眼睛盯著在她跟前一個勁晃的匕首,生怕納蘭靈卉有什麼癲癇,一個不小心把匕首插她臉上。

“怎麼?知道怕了?”

顧簫點頭如搗蒜,距離她隻有一寸遠的匕首讓她渾身汗毛倒豎。

“公主,你究竟想幹什麼?”

納蘭靈卉冷哼一聲,道:“當然是好好教訓你了!”

說著,納蘭靈卉突然目露狠光,手中的匕首被她驟然握緊,尖銳又鋒利的一端對著顧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