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簫嚇得把手裏的劍往地上一扔,目光呆滯的看著了無生機的葉長安,半晌才顫抖著聲音道:“我報仇了。”

穀素之身形一閃,看了一眼顧簫。

見她除了臉色不大好看以後並沒有受傷,這才走向另一個男子麵前。

方才葉長安拚死一擊,若是沒有他擋著,恐怕他早已......

“錢叔!”顧簫回過神來,猛地撲向錢漸風。

“錢叔你醒醒啊!”顧簫用力的拍打,但錢漸風依然雙目緊閉,沒有絲毫動靜。

“他已經死了。”穀素之淡淡的道。

驀然,顧簫渾身一凜,止住了動作。

“錢叔說過,他要為他自己贖罪。”

聞言,冷情冷麵的男人終於皺起了眉頭。

“他沒做錯什麼,不需要贖罪。”

沒有誰有義務一定要替某個人去死,他隻是在危機麵前做出了選擇而已。

“來人,將納蘭璿璣關進大牢!”士兵一到,納蘭縉便馬不停蹄的下令。

他原以為是背水一戰,可是沒想到竟然會這麼順利,以至於他在下令的時候聲音都還有些抖。

一聽納蘭縉要把自己關起來,納蘭璿璣立刻不淡定了。

“納蘭縉!你敢!”

納蘭縉冷笑一聲,道:“大姐,隻要你乖乖的待著,弟弟不會讓你受半分委屈。”

“你敢關我?就不怕韋家找你算賬嗎!”

納蘭璿璣不說韋家還好,一說到韋家納蘭縉臉就黑了。

“大姐,你一口一個韋家,莫不是忘了你身上流著納蘭家的血!你協助外戚幹政牽製朕親政,這些事朕都可以不計較,隻要你認錯了,朕說不定能考慮放你一馬!”

“納蘭縉!你敢!”納蘭璿璣滿臉漲的通紅。

她完全沒想到這件事竟然會變成納蘭縉對付她、對付韋家的借口!

納蘭璿璣被帶下去的時候罵罵咧咧不止,全然沒有端莊的公主形象,納蘭縉心裏五味雜陳,但到底還是皇權利益為上,說到底心情還是不錯的。

“陛下,事已至此,您是不是應該也為本座做一些事?”穀素之淡淡的開口道。

納蘭縉心情正好,忙道:“穀都統有話直言,你可是大功臣!”

“還請陛下派遣一萬精兵前往望天山。”

話音剛落,殿裏幾人頓時傻眼了。

“什、什麼?”納蘭縉咋舌。

望天山不是十三塢的地方嗎?派那麼多兵過去幹嘛?難不成......

穀素之完全沒有要解釋的意思,道:“陛下覺得如何?”

“自然沒問題!”隻要不是圍了皇宮,納蘭縉當然不在意,“隻是現在邊境還在打仗,韋元青也還未班師回朝,所以......”

“本座明白,此事可等大軍回朝之後再說。”

“嗯,好。”

“既然如此,那本座就先走了。”

穀素之緩步出了飛月閣,原本挾持納蘭璿璣的蒙麵黑衣人跟在他身後亦步亦趨的也走了。

顧簫看著二人的身影,腦海中靈光一閃。

那不就是津藍嗎!

想起昨夜救了自己的黑衣人,顧簫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

一想到顏子安派了津藍在身邊保護自己,她心裏就逐漸回暖起來,正想著,就見津藍折返了回來。

“陛下,我家令主問,這人可不可以交給我們?”他一手指著雙目緊閉的錢叔。

納蘭縉自然沒有異議,非但沒有,還找人親自幫他們抬出去。

等所有人都走了,飛月閣靜悄悄的。

王太醫從外頭跑進來的時候被詭異的氣氛嚇得大氣不敢出。

不是說飛月閣出事了嗎?

他看了看納蘭縉,又看了看顧簫,一臉不解。

納蘭縉安撫了一會顧簫,便回去處理韋元青的事情。

宮裏發生的事情必須捂得死死的,否則要是被韋家知道了他現在所有的優勢就不複存在了,一想到馬上就能把多年的毒瘤拔出,納蘭縉激動不已,回到信陽宮關起門來就寫了一封密信,不一會,傳信使便帶著這封密信朝邊境快馬而去。

殊死一搏,在此一舉了。

納蘭縉仰頭歎了口氣,招來小明子道:“去大牢看看。”

飛月閣。

顧簫驚魂未定的坐在床沿上,一言不發的樣子急的王太醫在屋子裏團團轉。

“老頭,你說皇太後為什麼非要殺我?”

她已經離開了大盛,再也不會對她產生任何的威脅,她為什麼不惜和納蘭璿璣合作也要殺了她,難道真的隻是擔心她會回到大盛去拆穿那個假攝政王嗎?

“這事......唉,女人的心思老夫也猜不透啊!”王太醫搖著頭猛歎氣。

經過飛月閣一事,皇宮裏氣氛壓抑,就連納蘭靈卉來飛月閣挑釁,顧簫都沒心思去理會她,直接讓王太醫給她下了把烈性巴豆,這才一勞永逸的讓她消停了。

這事還未過去,大盛那邊就又傳來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