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他生意上遭遇危機,程光遠向他施以援手,裴景琛心裏明白這種幫助隻不過是程光遠升遷的階梯和途徑罷了,所以他對這位恩人並沒有幾分真心,不過是各取所需。至於程曉雅,一個是因為她確實在他低穀時幫助良多,後來就純粹被他拿來懲罰許安茹的工具。如果許安茹沒有回來,也許他會一直對她好下去。她當年開車撞許安茹的事情他在第一時間就已經查清,原打算給她一點教訓的,可當他回到醫院看見她跟她的竹馬唐越軒在一起笑得那麼開心的許安茹時,又不肯那樣做了,尤其是聽見唐越軒毫不猶豫站在她身邊替她說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他想給她一些懲罰,沒想到卻變成她離開他的原因之一。後來他撞見他們兩個睡在一起,雖然恨不能殺人,可他最後還是選擇相信她,依舊和她訂婚,想要娶她為妻。事情便就此不了了之,他卻萬萬沒想到,自己一時的氣憤竟助漲了程曉雅的囂張氣焰,以至於釀成今天的滔天大禍!許安茹說的沒錯,如果不是他一直袒護程曉雅,何至於會到如今這般地步?警局一直沒什麼動靜,裴景琛托朋友從中打聽,得知這次事件要被定義成意外事故,他直覺有什麼不對勁,於是又讓人暗中調查一番,終於得到答案。既然這樣,那就別怪他對誰都不客氣了!於是第二天就有人被約談,那天審訊許安茹的女警挨了最重的處分,停職停薪,女警在領導辦公室哭訴原因,“我父親重病需要很大一筆錢,我也是被逼無奈啊……”沒人聽她的解釋,錯了就是錯了。程曉雅本來就沒太大問題,車禍當時她坐在後座,大多數的傷害都被司機給擋了,因此她其實不必住院,晚上一個人跑到酒吧喝悶酒,正跟幾個社會青年調、情的時候,突然接到母親電話,“曉雅,你在哪?快點回來,你爸出事了!”“什麼?我爸怎麼了?”程曉雅頭暈腦脹,一時沒反應過來。“你爸受賄行賄的事情敗露,被人抓走了!”程母恨恨道,“你在幹什麼?出這麼大的事還不趕緊回來!”程曉雅這下子完全清醒,踉蹌著往外跑,聲音裏全是哭腔,“媽到底怎麼回事?我爸不是做的挺隱蔽……不是,他究竟是怎麼被發現的?!”“不知道!”程母一直在哭,不耐煩地喊完直接把電話掛斷。一定是裴景琛!程曉雅憤憤想到,一定是他!可是她去醫院卻連大門都沒進去,裴景琛的人直接就把她堵在半路上,就在她高聲叫罵中,裴景琛出現了。程曉雅撕掉溫柔嫻靜的偽裝,破口大罵的樣子簡直就是個潑婦——“裴景琛,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小人,沒有我們程家你以為你是個什麼東西?現在用不著我們了就把我們一腳踢開?你就是個王八蛋!”“許安茹就是個萬人騎的婊、子!我才是最愛你的那個人!言言!”裴景琛一直都知道她刁蠻,今天卻是頭一次見識到她這樣醜惡的嘴臉,他冷眼看著她,並不打算回應。他不可能讓她有機會進醫院刺激到許安茹的。程曉雅依舊發著瘋,沒注意到裴景琛的臉色慢慢變了,“當初是誰看你沒錢就跑了的?是誰把你的生意救回來沒讓你破產的?我辛辛苦苦在你身邊陪了那麼多年,我得到了什麼?那個婊、子一回來你就把我全忘了!”她忽然想起了某件事,不懷好意一笑,進而臉上顯出猙獰癲狂,“既然都到這種時候了,我也不瞞你了,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許安茹到底有沒有和我們家那個親戚唐越軒上、床嗎?我今天告訴你,沒有,他們都被我算計了,我給他們喝了藥,然後扒、光了放在一起,再把你叫去看好戲。哈哈,怎麼樣,沒想到吧?這些都是我一手策劃的!”裴景琛沉默走近,眼神冷的能凍死人。程曉雅無知無覺,根本沒想到厄運已經降臨,“你以為你的許安茹就是冰清玉潔的女神了?別做夢了,她以前為了錢跟人睡的時候你還沒認識她呢……哈哈,裴景琛,如果我告訴你我說的都是事實,你信不信?”“啪——”一聲脆響,結束了空氣裏的聒噪。“她自始至終都是跟我,你說的那些,當事人也是我!”“把她帶走!”“你要幹什麼?放開我,你有什麼權利抓我?裴景琛,你無法無天了!”程曉雅驚慌失措,她整個人被提了起來,見裴景琛根本不打算再理她後終於知道害怕,“景琛,我錯了,我剛才……我剛才瘋了,那些話不是我有意要說的,我愛你啊景琛,別傷害我,求求你……”裴景琛冷漠地看著,突然想起要緊事,他示意手下將她放下,程曉雅瞬間大喜,然而下一秒她就笑不出來了。“兩起車禍都是你做的,對不對?”程曉雅眼睛四處掃,就是不敢正眼看他,“景琛你在說什麼啊?什麼車禍?我也是受害者啊,你看我頭上的傷才剛剛好,你怎麼能這麼說我?”“少給我裝傻!”裴景琛一把扯住她的頭發狠狠往外拽,程曉雅疼的哇哇大叫,“上一次你把安茹撞了我沒和你計較,沒想到你居然得寸進尺還想要她的命?”“警察都沒說是我做的,你憑什麼這麼說!”裴景琛冷笑,“被你爸收買的那個女警今天已經被停職查辦了,你還想抵賴嗎?”程曉雅整個人瞬間僵住,臉色一白,下意識否認,“不可能!”“怎麼不可能?你爸那麼厲害不也被我擼下台了!”裴景琛語氣森冷,“你以為這麼多年我像個傻子一樣從沒防著他?等著吧,我不收拾你,過不了幾天,也自然有人會去收拾你!”程曉雅驚恐地說不出話來,裴景琛又想起什麼,神色一凜,扯著她頭發的手再次用力,“安茹有孩子的事情,你是怎麼知道的?說!”程曉雅感覺頭皮都快讓他撕下去了,她疼到腦子發懵,根本沒法思考,隻想快點把話說完好讓他放開他,於是一點不隱瞞,“那天我跟蹤她去了她住的地方,看著她回到家,她那個喝酒賭博的哥哥正在被人追債,我就和他做了個交易,他先開始還不同意,後來不知道為什麼又同意幫我偷孩子……那小孩的眉眼全都是的複製版,我怎麼可能看不出來他是你的孩子……”“那車禍呢?七年前那場車禍呢?不想死就快點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