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你。”他在她耳邊輕輕吹氣。僅僅四個字,就讓許安茹瞬間雙頰緋紅,仿佛想立刻找個地縫鑽進去。……他終於將自己又一次交代在她的身體裏,而後不顧她的反對,抱著她去浴室洗澡。“你真是個妖精!”——我隻是你的妖精。“還好我身體好,要是換了別人,還真是吃不消!”——那我以後少勾引你……“別,我跟別人不一樣的……”兩人回到房間睡了個踏實午覺,傍晚的時候退房回去,帥帥已經跟著二老回來了。看著孩子朝她跑來,許安茹忽然想起一件事,裴景琛像是早就知道一樣,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小聲說:“放心吧,我很注意的,你脖子上什麼都沒有!”許安茹再次羞惱,嗔怪地白了他一眼。看得裴景琛頓時又有些心花怒放,真想現在就把她抱回臥室,再好好收拾疼愛一番。“媽媽!”許安茹一把抱起孩子。——今天開不開心?“開心!”帥帥樂開了花,隨後又板起小臉,哀怨地看了裴景琛一眼,“媽媽騙人,媽媽說帥帥回來就能看見你的,可是我都回來兩個小時了,媽媽才回來!”許安茹趕緊把這個鍋丟給裴景琛。——這可不是媽媽說的,誰告訴你,你就得找誰去!裴景琛緊張地看著帥帥,不知道他能不能順理成章地到他這裏來。帥帥猶豫了一會,終於扭扭捏捏從許安茹身上下來,搗騰著小碎步去到裴景琛麵前,仰頭看著他,也不說話,就拿眼睛一直看他。裴景琛心中湧出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俯身一把將孩子抱起來,主動開口說:“是叔叔食言了,那帥帥想要給叔叔什麼懲罰?”帥帥糾結著小臉看了他一會,忽然重重歎了口氣,小大人似的說:“那就罰你……當我爸爸吧!”裴景琛覺得自己好像聽錯了,愣了好一會都沒反應過來。許安茹心中感動,回想起從前的種種不易,而今終於苦盡甘來,她慶幸自己沒有輕易放棄,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帥帥?她拉了拉孩子的手,見他回過頭看她,她衝他示意了一下。——再和他說一遍,你想幹什麼?帥帥對著他羞澀地笑了,不太好意思地張嘴說:“爸爸!”“哎!”裴景琛由衷地答應了一聲。、父子倆剛剛相認,仿佛有很多話要說,一大一小兩個男人沒一會閑著的時候,總是湊在一起聊個沒完,許安茹看得眼饞,但卻沒去打擾。吃過飯,她把房子簡單收拾一番,白天放縱之後雖然睡了一覺,但這時候她還是覺得特別疲憊,便提前和那父子倆打了招呼,回到房間,沒一會就昏睡過去。夜裏迷迷糊糊醒過來,恍惚中感覺似乎有人在她身邊躺了下來,之後開始壓在她身上親吻她,從上到下,細細密密的吻雨點般的落在皮膚上,每一寸都不放過。熟悉的氣味讓許安茹很是放鬆,還沒醒過來就知道抱住他的頭,她身子軟軟的,做出一個予取予奪的姿勢。他隻要想要,她隨時都能給。——孩子睡了?她迷迷糊糊地問。“嗯,我把他哄睡著了才過來的,放心,不會醒的!”許安茹放下心來,隨著他的進入,便更加讓自己身心都投進到這場情事中去。裴家二老回國外的住處後,許安茹他們也準備飛國外,然而臨上飛機前,帥帥卻找不到了!安檢前許安茹領著帥帥去上洗手間,裴景琛辦好手續後便坐下來邊處理工作邊等,可是過了十幾分鍾都不見兩人回來,他心中生出不祥預感,剛要起身去找,手機這時候卻有電話進來。居然是唐越軒!“有事?”裴景琛焦急不已,對這個情敵沒什麼好感。“程曉雅跑了!”唐越軒沉聲道,“她聽見我和你打電話,知道你們今天要坐飛機,一早上趁我不注意就跑了!她肯定是衝著你們去的,她現在已經瘋了,你們一定要注意安全……”他話沒說完,裴景琛已經心驚肉跳地果斷了電話。許安茹悠悠轉醒,眼珠刺痛,連帶著頭也跟著忽忽悠悠一陣發疼,身子顛簸,她恍惚一瞬,當意識到自己應該是被捆住手腳關在車子後備箱裏時,猛然驚住。帥帥呢?混沌的大腦逐漸清明,記憶重回腦海,鼻端仿佛仍然充斥著那股難聞的藥水味——她記得自己帶著帥帥急匆匆上完廁所出來,剛洗完手就被程曉雅給堵到了裏麵,她一時愣住連電話都沒來得及掏出,就被對方獰笑著一把扯過了頭發,隨即被浸了藥的毛巾覆住口鼻,昏迷之前她還在想裴景琛如果發現她不見了會不會瘋掉,再之後她就來到了這裏。車子似乎一直在走彎路上坡,憑感覺好像是上了盤山公路,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還沒有停下來的跡象。手包被拿走了,許安茹除了身上的一身衣服別的什麼都沒有,稍微等了一會覺得手腳的力氣恢複了一些,她開始用力晃動身體弄出聲響,咬牙使勁用頭撞後麵。“唔!唔!”可這並沒有什麼用,誰都聽不見。等到筋疲力盡頭暈腦脹後背直往外冒冷汗的時候,車子終於一個急刹車停住,身子慣性往前衝,頭再次撞向硬硬的車壁。許安茹疼的閉緊眼睛。有人“砰”一聲關上車門,許安茹心下一沉,她已經看見後備箱嵌開了一條縫,刺目的光橫衝直撞進來,她微微眯起眼。後備箱被慢慢掀開,程曉雅的身影自下而上慢慢映入眼簾。好幾個月沒見,她再不是那個像白天鵝似的恨不能走路都要鼻孔朝天的女人,不知經曆了什麼,眼前的她充其量也隻能算作一隻在泥水裏撲騰得一身黑的大白鵝。大白鵝渾身的毛仿佛都奓起來了,眼中瘋狂的恨意直逼到許安茹身上,好像下一秒就要長出尖利的爪子,將她撓個皮開肉綻。“許安茹。”大白鵝,不,程曉雅臉色扭曲,幾乎是把這兩個字給咬出來的。許安茹冷冷看著她,並不答話。程曉雅忽然急了,直接上來把她連拖帶拽的弄了下去,許安茹重重摔在地上滾了一圈,吃進去一嘴灰,視線掃過周圍,發現自己的判斷並沒有錯,剛才車子的確是上了盤山公路,眼下她們就在半山腰,不遠處的圍欄下好比萬丈深淵,稍有不慎掉下去不是死路一條就是後半生殘疾。她沒看見帥帥,這個女人把帥帥弄哪去了?說來可笑,她曾經萬念俱灰一心求死好像永遠也不會後悔,現在身處懸崖邊,她卻望而卻步。一無所有的人最是無所畏懼,她曾經是。手腳被捆,她隻能費勁的坐起來,冷眼看著那個居高臨下的女人,仿佛一下子找回了底氣,她沒有任何動作,但所有姿態都仿佛在告訴她——傷了我,裴景琛不會放過你,你這是在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