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洋道了謝朝樓裏走，楚凡森緊接著跟上。
大媽忽然在後頭喊了一句。
“噯……”
於洋一怔，回頭。
大媽笑眯眯的，“那姑娘不大愛跟人交往，自己又特別寶貝她那個兒子，怕凍著感冒，打從搬到這裏來就沒怎麼下樓，要是冷落你們，你們多擔待些……”
想了想，她又自我否定了，“不過你們不一樣，你們是來送錢的，她肯定會好好拉待的，對了，跟她說一聲，是我給你們指的路啊。”
她的嗓門出奇地大。
於洋點點頭。
大媽這是想在藍溪那裏買好呢。
楚凡森歎了口氣。
於洋笑問，“怎麼了？”
楚凡森鎖著眉頭，“你說，如果我們是跟人販子一夥的，現在藍溪不是已經暴露了嗎……”
於洋的臉嚴肅下來，“無論如何，這小區是不能住了。”
楚凡森走了兩步，忽然問，“你剛說那個什麼什麼基金……”
於洋回想了下，“走失兒童救助基金會？”
“對，有這個基金會嗎？”
於洋樂了，“我瞎編的。”
“你這靈感哪來的？”
“泡妞的時候經常撒謊，久了自己隨口就來，不用打草稿。”於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楚凡森眉頭舒展了一下，“不過你說這基金的名字倒是挺好聽的，去打聽一下，如果沒有的話，正好設立一個，你當會長。”
於洋：“……”
看來楚先生今天心情真的不錯。
站在電梯前，楚凡森點了根煙，看著電梯門的數字一級級往下跳。
於洋瞄了他一眼，沒出聲。
楚凡森看起來緊張極了。
談幾千萬的合同，他也沒見楚凡森這麼緊張過。
隱隱的，於洋覺得，那份緊張，不僅僅來源於然然，更多的應該是來源於藍溪。
兩個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同時要失而複得，沒人會不緊張。
楚凡楚站到電梯裏，一種近鄉情怯的感覺油然而生。
七層眨眼就到，他卻覺得，慢得像一個世紀。
“篤篤。”
於洋在門上輕敲了幾下。
楚凡森屏住呼吸，側耳聽著門裏的動靜。
一點聲音都沒有。
於洋也緊張得出了一頭薄汗，再次舉手敲了敲。
還是沒有動靜。
“鈴……”
刺耳的電話鈴聲突然響起，把於洋嚇了一跳。
他掏出手機，神色一變。
“出什麼事了。”
那邊說了什麼，於洋罵了一句粗話，放下電話，對楚凡森說，“楚先生，機場那邊來電話，夫人去美國了，今天淩晨的飛機，帶著然然。”
楚凡森怔了怔。
“她怎麼把然然也帶出國的。”
於洋撓了撓頭，“是不是夫人把然然從家裏抱出來的時候，就直接把然然的護照也帶出來了……之前沒想到這點，所以在國際航班信息的查對方麵，我疏忽了，對不起。”
楚凡森掐滅煙蒂，咬了咬牙，“不怪你，是我沒注意她把然然的護照也拿走了。”
兩人轉身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