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聿,你別這樣。”褚夢琳察覺到他的情緒正在走向失控,她很想安撫住他。
隔間門突然被人敲響。
“夢琳姐,夢琳姐,你在裏麵嗎?”
顧笙禮貌的敲響了門,隔著門喊她:“來了位貴客,點名要見你。”
褚夢琳隔著門板回了句:“好的,我馬上就來。”
說罷,她近乎討好的輕輕拍了拍司聿禁錮在她腰間的有力臂膀,輕聲道:“我們的事情改天再談,可以嗎?”
司聿很善解人意的鬆開了她,她對他抱歉的笑笑,開門出去了。
她走的太快,沒有看到司聿陰鬱的眼神。
顧笙領她過去的時候,那個穿著精致高貴的女人正坐在真皮沙發上喝咖啡。
她抿了一口,就把白瓷的咖啡杯放回了遠處,眉頭微微皺著,似乎對咖啡的味道不是很滿意。
當然,她的咖啡怎麼能夠讓這個攀上高枝的女人滿意呢?
褚夢琳想著,這麼多年沒有再見麵,她以為她已經忘記了這個曾經被她稱作母親的女人了,可是詫然見到,她才發現,她從來就沒有忘記過。
不管她變成什麼樣子,她始終都在她記憶的最深處,怎麼趕都趕不走。
“夢琳!”她看著女人,女人也看到她,激動的站了起來。
褚夢琳對女人的激動神情視而不見,臉上掛著禮貌周到的笑,“夫人,聽說你指名要見我,請問有什麼能夠為你效勞的。”
覃紅霞這麼多年來第一次站到女兒麵前,激動的有點失態:“夢琳,你不記得我了嗎?我是……”
媽媽兩個字覃紅霞終究沒有說出口,這裏人多眼雜的,以她現在的身份,要是被有心人拿出去做文章的話,對她夫家的聲譽不好。
“夫人,如果沒什麼……”
褚夢琳一點都不想見到她,但是過門就是客,她開門做生意,應該一視同仁。
“我要做十套旗袍。”覃紅霞在她出言趕客之前,急忙說。
“謝謝。”褚夢琳客氣的道謝,對站在一邊的顧笙說:“小顧,請這位夫人去量尺寸,做登記。”
顧笙是個機靈的姑娘,她察覺到這兩人之間微妙的氣氛,聽到老板的吩咐,立馬過來請客人去登記。
覃紅霞還想說點什麼,但褚夢琳吩咐完顧笙之後就去招呼別的客人了。
覃紅霞看著她和別人喜笑顏開的樣子,心裏很不是滋味。
司聿是什麼時候走的,褚夢琳不知道。見過覃紅霞之後,她就整個人都不在狀態,她覺得她不該選在今天這個日子開張。
八月十五,對於一個父親病死,母親拋家出走的人來說根本就不是什麼黃道吉日。
西北望鄉何處是,東南見月幾回圓。
團圓,團圓個屁。
一個兩個的都來找她的不痛快。
下班前,顧笙拿著計算器核對賬目,修長的手指在計算器上打的飛快。
其他員工都下班回家了,一輪明月高掛在天邊,她把卷簾門半拉下來,走進去招呼顧笙:“時候不早了,你也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