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陌抬頭的時候看見了褚夢龍，蒼白的小臉也扯出一抹淺笑，“舅舅。”
褚夢龍站在秦朗身邊帶著笑，“我把媽媽帶來了，開心嗎？”
陌陌回頭看了一眼褚夢琳，對著舅舅笑著點了點頭。
“隻是小小的問題？對不對。”褚夢琳看向秦朗，問的很肯定，也希望從他的臉上得到非常肯定的回答。
秦朗搖搖頭，“這個需要檢查，我不能隨便就給你答案。”
“陌陌這段時間在家裏有什麼不太舒服的現象嗎？我是說與以前相比，最近這一兩個月有沒有什麼異常的表現。”秦朗開始詢問病情。
“他這段時間也沒看出來有什麼太大的問題？就是玩的太活躍的時候會說頭有點暈，其他沒什麼大礙。”褚夢琳仔細回憶這段時間陌陌的點點滴滴，“最不太好的地方可能就是食欲了，他這段時間不怎麼吃的下飯，我還以為是因為天熱的原因。”
“他最多貧血有點嚴重，是不是？”褚夢琳看著秦朗有些凝重的表情，心突的一下，急切的尋求答案。
“貧血是不會出現凝血障礙的，還是等血常規化驗的結果出來再說吧。”秦朗從醫生的角度給出專業答案。
褚夢琳的心涼了半截。
情況好像不太樂觀。
一位護士進來把檢查單子遞給了秦朗，褚夢琳與褚夢龍同時盯著他。秦朗盯著化驗單看，臉色慢慢變得凝重，眉緊蹙，唇緊緊的抿著，抬頭看了一眼褚夢琳，隻見她也緊緊盯著他，帶著期望。
“你還是來我的辦公室吧。”秦朗說完往外走。
褚夢琳慢一拍的聽懂了秦朗的話，像一個被提線的木偶，沒有一絲魂魄的站起來隨著他往外走，褚夢龍坐到褚夢琳剛剛坐的地方，摟著陌陌輕聲安慰。
出了急診室，褚夢琳快步上前，拉住秦朗，“就在這裏說吧，快一點告訴我答案。”
她的心已經放在油鍋上熏了。
“白細胞值非常高，根據我的經驗判斷應該是白血病無疑了，不過還要最後確診，做一個骨穿。”
白血病，骨髓穿刺。
那不是電視上所有悲傷的狗血劇情裏很多女主角都會得的病嗎？不會的，她的兒子怎麼會得這種病呢？而且做骨穿，一聽就覺得會很疼。
可她知道秦朗的專業能力，正因為知道，所以讓她不得不相信這個殘酷的事實。
褚夢琳在油鍋上熏著的心徹底掉在油裏被煎炸，疼的渾身都在顫抖。全身的力氣都被瞬間抽走，軟軟的往地下倒，秦朗忙伸手扶住她，把她挪到靠牆的椅子上坐下。
秦朗不知該如何勸慰的時候，褚夢龍這時候抱著陌陌過來了。兩人很有默契的一對眼，秦朗帶陌陌進病房，褚夢龍留下來陪姐姐。
褚夢龍看著眼前的褚夢琳，隻見她蜷縮著身子坐在椅子上，雙手環膝，頭垂的很低，眼睛沒有任何焦距的落在地板上。
她從來沒有見姐姐這樣過，很安靜，靜的將整個世界排除在外，他心中一酸，上前兩步握住褚夢琳的手，非常涼。
他多希望褚夢琳是大聲的哭一場，哪怕是撒潑胡鬧，也好過這般可怕的沉靜，就像暴風雨快要來臨前的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