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在天在地之間所有事物。都不入他的眼。他的眼中就隻有這一個人。仿佛這世界的構成也就隻有這一個人。
陸安綾就這個樣子與他對視著,久久,都沒有人說話。
言文澤看著自己眼前的這個女人,看著這個隻在自己眼中的女人,看著這個被自己裝在心中的女人。
若說在兩年前在德國的時候,在他人生最為迷茫,無奈和無措的時候,他進入那個教堂,去向神明祈禱、祈禱——自己在找回最珍貴的事物。
如果那時候隻是他單純的願望,單純的祈禱,他還並不相信這世界有神的存在的話。那麼,這一刻,看著陸安綾就在自己的眼前,他仿佛看到的就是神明。
這一刻,他腦海中炸出這樣一句話:如果這世間真的有神明的話,那麼神明,也不過是我們所追求的一切而已。
而他言文澤的一切,卻隻是這樣子,一個簡簡單單的人,一個真實的有溫度的、此時此刻與自己十指相扣的——這一個叫做陸安綾的女人。
陸安綾很難得向自己提出這麼任性的要求,但是,現在她卻提出了一個這麼女兒家的任性的、無理的要求。
但是,這個要求卻讓言文澤內心十分的歡喜,從所未有的歡喜。
與她分開五年,再一次相遇之後,其實自己就算把陸安綾留在身邊,言文澤心裏麵還是有一些戰戰兢兢、小心翼翼的維護著他們之間的這一份感情。他很怕很怕,很怕自己在一個不注意就再一次傷了陸安綾的心,就再一次讓她遠離自己。
從陸安綾重新回到自己身邊之後,兩人之間也會有吵吵鬧鬧的時候,甚至也會有冷戰的時候,也誤會和說不清的時候。
他發現每一次這種事情一發生,自己總是無力的恐懼著。有時候,他甚至覺得自己是在做夢,夢到了人生最美好的事情,生怕什麼時候就醒了過來,醒過來之後就發現,陸安綾並沒有再一次出現在自己的人生之中,並沒有原諒自己以前的錯誤。
愛情,就是這樣子一件奇怪的東西,當你想要擁有愛情的時候,你更想要的是對方的整一個人,包括她的身體她的思想,甚至於她跟外界的交往。她的一切。
那是一種恨不得要把對方囚禁起來,據為己有的思想,一種恐怖的欲望。
但是同樣,愛情是雙向的,在自己有這樣子恐怖的欲望的時候,他卻又希望對方會跟自己一樣。
愛情啊,其實就是一種欲望,一種需要和被需要的欲望。無論他多麼的不合理,無論他多麼的誇張,甚至於無論他多麼的恐怖。這在兩個人的愛情,裏麵都是被需要的。
所以,在言文澤有著這種強烈的欲望的同時。他也希望陸安綾能夠回應他。
但是,愛情就是這麼矛盾,當你有這樣子強烈的欲望的時候。你卻要逼迫自己去尊重對方,又不得不把自己的欲望壓製下來。
言文澤一直在壓製著自己,似乎在等待著,又似乎在尋找著解決的途徑。就像把自己關入了一個沒有門的囚籠。始終找不到解救自己的方法。
而陸安綾今天的這一句話,卻像是有著最奇妙的魔法,把囚禁著自己的鋼筋輕易地化成青煙。
連言文澤自己都沒有想到,就她這麼一句平平淡淡的話,看似有些無理取鬧的話,卻給自己帶來了莫大的滿足。
“我願意答應,你這個誓言。從今以後不再對你以外的女人,行吻禮。我這一輩子,隻會親近你一個女人。”
他的聲音,是如此的好聽。他的聲音更像是穿越了時光,來自遠古。
言文澤覺得自己是如此的幸運,終於有機會對自己最心愛的女人說出這一番話來。
陸安綾終於回過神來了:“我我剛才那話,你就不要聽了,我隻是我隻是”
她羞紅著小臉。覺得之前自己說的話實在太不該了,而言文澤即使答應自己說的話,也應該用一副開玩笑的語氣回答自己才對啊,可是,他卻如此的鄭重,從來沒有見過的鄭重。就好像對著上天在發誓一樣。似乎,用盡他最大的力量,給予這個誓言生命一樣,給予這個誓言最牢不可破的束縛力一樣。
“我很高興,安陵,真的我很高興。”言文澤卻不讓陸安綾再繼續說了下去:“我願意為你做一切的事情,我願意,這輩子就隻有你一個。再過分的要求我都願意答應,隻要隻要你留在我身邊,隻要你哪裏都不去,隻要你心裏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