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晨鏵像一頭發怒的野獸,猛然衝了過來,朝我揮舞出了拳頭。
顧晨鏵的氣勢與力量,我不懷疑,他能一拳將我打趴下,我知道他會生氣,沒想到他會氣到朝我動手,人對危險有著本能的害怕,我嚇得“啊!”的一聲驚叫,閉上了雙眼。
然後,我聽到了‘砰’的一聲巨響,就在我的耳畔,但我身體卻沒有感到半點疼痛。
我緩緩睜開了睜眼,顧晨鏵離我近在遲尺,他的手臂橫過我,抵在牆壁上。我順著他的手臂望了過去,他的拳頭將堅固的牆壁砸出一個印跡,而印跡上滿是鮮血。
我心髒一疼,抓住了他手,急道,“你瘋了嗎?!”
顧晨鏵不為所動,另一隻手捏住了我的下巴,將我的臉轉了過來,“所以,四年前你離開,是因為不知道孩子是誰的?”
我咬住了下唇,眼眶裏水霧迷蒙。
顧晨鏵是那樣睿智的一個人,隻言片語之間,他便理出了頭緒。
可是,這樣他不是就會理解為我在四年前便背叛了他嗎?不是應該更恨我,恨不得一拳砸死我才對嗎?為什麼,他依舊冰冷的臉上,卻讓我看出一絲心疼來?
我想一定是我眼花了,那是根本不可能出現的才對。
顧晨鏵捏住我下巴的手往後一伸,勾住了我的脖子,微微用力,我便進了他的懷中,整個人都貼在他不停起伏的胸膛上。
我真的是用盡了吃奶的力氣,才忍住沒在大聲哭出來。
這幾年的委屈,在一刻仿佛找到了發泄口,明明不應該,明明他什麼都沒說,明明我們之間什麼都沒有改變,我憋悶了幾年的心卻像是終於有了地方安放那般,鬆懈了下來。
顧晨鏵的力氣很大,他將我死死按在他的懷裏,好久好久。
後來他終於放開了我,我望著他低聲道,“你不要跟我搶秦寶好不好?”
“他叫秦寶?”顧晨鏵眼中閃過隱忍,噪音比之前還要沙啞。
我紅著眼圈點了點頭,悶聲應道,“嗯。”
顧晨鏵受傷的手仿佛不經意地晃到了我麵前,而後像是想到了什麼迅速收到了身後。那手背上的鮮紅是那樣的刺眼,我什麼都沒來得及想,便伸手去位住了他的那隻健康的手,“你得去醫院上藥。”
顧晨鏵沒有答應,也沒反對,我什麼都忘記了,拉著他便出了總裁辦公室的門。
一直到我們兩人站在了公司的大廳,人來人往都投過來異樣的眼神後,我才猛然回神,像是甩掉燙手山芋般的那樣迅速的,想要將顧晨鏵的手甩掉,然而他的大掌卻反手一握,將我的手緊緊地包裹在其中。
這次由他霸道的牽著我,一直出了總公司的門,上了他的車。
我從車窗裏看到公司裏的人在交頭接耳的討論著,我知道,我又成了八卦中心的女主角。
快到醫院的時候,我才猛然醒神,懊惱不已。
我兩年的醫專都白讀了嗎?哪個公司不會備點緊急醫護藥品呢?如此小的傷口,我自己就可以處理了,為什麼一遇到顧晨鏵的事,我便成了白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