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猜到,他一定是有關於顧晨鏵的事想告訴我。
莫子靖走到辦公桌前,熟稔地從文件架上拿出一份文件在手中翻了翻,確認是他要拿的文件後夾在了腋下。
“你賣什麼關子的,快講!”我不耐煩地催促。
四年以前的莫子靖看起來就是個工作狂,現在依然是,讓人一看就是撲在工作上多過於生活的人,隻是整個人多了份成熟與嚴謹。
他幹脆在我對麵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愁眉苦臉地望向我,“顧夫人,你知道我這幾年都是怎麼過來的麼?”
這是打算找我拆苦?
“怎麼過來的?”雖然我並不同情他,但我還是順著他問話。
莫子靖甩了甩腦袋,幹脆將腋下的資料拿出拍在辦公桌上,一副準備跟我促膝長談的架式。
我不禁有些頭疼,這莫子靖到底是被顧晨鏵壓榨得太厲害,終於找到了人訴苦,還是他已經變成如此囉嗦了?在我想要發飆的時候,他終於開了口。
“你離開的第二天,顧總聽人說前往意大利的航班上看到了你,他二話不說便前往,但並沒有你的蹤跡。他想應該是別人看錯了。後麵一周,顧總每日每夜不睡覺,將整個賓州都翻了過來,火車站,飛機場,連客運站都沒放過!可是卻一無所獲。”
莫子靖說到這裏頓了頓,我的心髒跟著都緊了。
我和賀詣修在意大利停留了一天,賀詣修的消息應該是從他大哥那裏得來的。
賀詣修的大哥不希望他回國跟他再度搶公司,在知道顧晨鏵找去,他定然在第一時間通知賀詣修帶我走。
“你有見過顧總喝醉嗎?”莫子靖突然笑問我。
就這麼簡簡單單的一句話,我的眼眶裏霎時被霧氣籠罩,顧晨鏵是軍人出身,他的自律性自然沒人比他更強,他會喝酒,但從來沒醉過,我根本無法想象他醉倒的樣子。
“我見過,那之後,我見了很多次,顧總將公司的事務都甩給了我,拜顧夫人所賜,我就在那個時候被直接升了副總,每天沒日沒夜的工作,工作完了還得去酒吧將醉得一塌糊塗,卻沒人敢靠近的顧總給送回家。那時候,我聽他說得最多的就是,他的小雯很乖,很漂亮,在他心中是全世界最美的女人。他說在那年秋天,那個穿著沒品,卻自認為很妖嬈的女人,邁著貓步走向他,沒想到就那樣走進了他的心。”
我的眼淚終是順著莫子靖的話情不自禁的掉了下來,他停頓下來,遞上一旁的紙巾給我。我一把扯了過來,胡亂擦了擦,帶著鼻音追問,“然後呢?”
原來初見時顧晨鏵時,我給他的印象是穿著很沒品,還自認為妖嬈,雖然現在想來,我那時候還真是那樣的。可我當時以為自己還是很有吸引力的,不然他怎麼當晚就救了我嘛。
“對了,你別一句一個顧夫人可好?叫我名字吧。”我補充道,這個顧夫人聽著感覺叫於榮容似的,雖然我現在也的確是顧夫人。
“那可不行。”莫子靖立馬就拒絕了,“你可不知道,當時我被顧總弄得太煩了,就說了句,你們不是還沒婚禮麼?人家都走了,不是你老婆了,你另找一個吧。”他說到這裏抬頭看我一臉黑線忙又補道,“額,你別多想,我就是趁顧總喝醉了隨便說的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