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偉方跪在自己母親的墳前,後麵有一個小隊的警察守著,雖然他的動機,是為了母親報仇,可再怎麼說,這也是個將三人分屍的變態殺人犯,在警方眼裏,還是很危險的。
他帶著手銬腳鐐,就這樣癱跪著,沒有哭,也沒有說話,甚至嘴角上揚,帶著一絲笑意。
樊鬆說:“這小子瘋了?在自己親媽墳前,笑什麼啊!”
蘇晴說:“會不會是,給自己親媽報了仇,心裏高興?”
葉楓搖搖頭,歎了口氣,說:“其實,他現在比什麼時候都難受。”
樊鬆和蘇晴兩個一根筋異口同聲地問:“難受為啥笑啊!”
葉楓沒再說話,靜靜地看著孟偉方,再怎麼說,他也是個年輕人,當警察並沒有多久,在他的履曆中,還是第一次碰見這樣的殺人犯。
陳天河慢慢的走了過去,手輕輕地搭在他肩膀上,就這一個簡單的動作,輕微的觸碰,仿佛是壓垮孟偉方的最後一跟稻草,他抓住陳天河的手,忽然見嚎啕大哭。
騙子固然可恨,可如果不是自己的衝動,根本就不會釀成今天的慘劇,也許孟偉方能找到另一個適合自己的工作,按著自己的第一份工資,回家來看望老母親,等工作一段時間之後,有了積蓄,沒準還能呆母親去東北看看真正的樹掛。
所有的警察都靜靜的看著孟偉方,剛才跪在墳前笑,可能是因為他想到了小時候跟母親在一起的日子,可陳天河拍的這一下,又把他從幻想中拉進了現實。
孟偉方哭了二十多分鍾,然後給母親磕了幾個頭,慢慢的站起來,衝著身後的警察,一一鞠躬。
然後,他說:“謝謝你們,真的,謝謝你們。”
在場所有人的心都很複雜,除了孟偉方。
有時候,想開一件事,隻需要一瞬間的時間。
最美樹掛的案子結束了,特九組的所有人終於鬆了口氣,陳天河決定,帶他們去吃點東西,這幾天下來,實在是太辛苦,額米有一天睡眠時間超過五個小時。
到了飯店之後,陳天河舉杯,說:“各位,案子結了,打架可以休息兩天了,今晚上,能喝就喝點,回去好好睡一覺,把精神都養過來。”
蘇晴說:“組長,你有沒有想過,如果自己是孟偉方的話,會怎麼做?”
“嗯?”陳天河問:“為什麼要想這個?”
蘇晴歎了口氣,說:“我推理上不如你們,但總想在這方麵幫幫你們,所以,就想到了另一個方法,換位思考。”
葉楓笑了笑,說:“可是案子都破了你才換位思考,這對以後破案能有什麼幫助啊!”
“這不一樣,我這是在積累經驗,經驗多了,到時候肯定能推理出自己的思路,你就看著吧!”
葉楓沒再說話,但蘇晴在旁邊陰陽怪氣的說:“等等,你那個小女朋友呢?帶過來讓姐姐把把關。”
“什麼小女朋友?”
“米可啊。”
“哎呦我去,說多少遍你才能不提這事啊,她真不是我女朋友!”
“不順利我就納悶了,人家妹子哪點配不上你啊!你說你小子就是個愣頭青,雖然長得還湊合,但情商是真的低,整天就知道忙案子,有姑娘喜歡你就不錯了,你得抓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