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河想好了,就算知道女兒明天要幹什麼,但還是要裝出驚喜的樣子,不能讓女兒失望。
楊建忠回家之後,家人全都睡覺了,自己坐在客廳點了根煙,把從公安分局拿回來的尋人啟事放在了桌子上,陳教授之所以把讓他們把這東西帶回來,主要是想讓他們提高重視程度,這這個案子,絕對非比尋常。
他也沒開燈,就這樣坐在客廳默默地抽煙,想著白天經曆的一些事情,尤其是兒子的作文。
當時他讓自己的兒子去交換人質,作為一個警察來說,他應該這麼做,可作為一個父親來說,他這樣做是絕對不對的,當時真的不應該把自己的孩子推到危險的境地。
雖然孩子在作文中並沒有責怪他,但當時的情景,隻有他自己知道,孩子凶手的刀下瑟瑟發抖,眼神裏寫滿了恐懼和不解,他不明白自己的爸爸為什麼要這樣做,更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在他眼裏這應該是一種懲罰。
事後楊建忠跟孩子解釋了,孩子也很懂事,理解了他的做法,可從那之後,楊建忠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那就是,如果在遇到這種情況,自己該怎麼處理。
抽完煙之後,楊建忠的妻子毛惠從屋裏走了出來,看見他之後嚇了一跳,壓低嗓子說:“大半夜的一個人在這幹嘛呢,我說外麵怎麼有動靜,抽煙你倒是把燈打開啊。”
說完之後毛惠順手打開了客廳的燈,刺眼的陽光鑽進楊建忠的眼睛,讓他一時有點睜不開眼。
毛惠坐在楊建忠身邊,也點了根煙,說:“大半夜的不睡覺你在這幹嘛呢?”
“唉,想事。”
“想什麼事?”
“今天不是去給孩子開家長會了嗎,聽完他寫的作文,我心裏多少也有點不舒服,孩子作文裏雖然寫著理解我的做法,但我知道,他還小,不懂事,你說以後孩子想起這件事來,會不會怪我?”
“肯定會,真是,哪有你這麼辦事的,把人抓住就完了,還讓自己的孩子去交換人質,別忘了你不光是個警察,你還是孩子他爸!有你這麼當爹的嗎?”
“嘿,你就不能順著我說?”
“我這不就是再順著你說嘛。”
“完了,連你都說孩子會怪我,那我今晚上睡不著覺了。”
“睡不著正好,長長記性吧你。”說完之後毛惠把煙頭掐滅,起身回屋睡覺了。
楊建忠想了想,自言自語地說:“不對啊,孩子都沒說什麼,你憑什麼替孩子做主啊,嘿...不行,我得睡覺,趕明還有事呢。”
葉楓並沒有睡覺,而是一個人開車去了長嶺街,既然兩個人都是在這裏出的事,那這肯定會留下什麼線索。
把車停好之後,葉楓走道出事的胡同前,想了想,首先,這條胡同並不是向俊偉和李鴻雯回家的必經之路,但確實是一條近路,如果著急的話,確實可以從這裏走。
其次,這個胡同很不顯眼,很難注意到,而且從外麵看,裏麵一片漆黑,當時向俊偉騎著車子,肯定是對裏麵的路況非常了解,才會走這裏,李鴻雯也一樣,雖然不知道李鴻雯那天是怎麼回的家,但也無外乎是三種,自行車,電動車,和步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