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十月,秋老虎霸道的很,不過九點,太陽就明晃晃的照在天上。
我走出來,沿著鵝暖石路朝前走,藺寒深跟在我身旁,不緊不慢的步子,剛好和我走在一起。
可我越走我就越慢,當走到一顆極大的迎客鬆下麵時,我轉身,九十度躬身,“藺先生,對不起,我沒有經過你的同意我就擅自動土種菜,我,我會把它恢複原樣,再也不動!”
藺寒深的性格我摸不透,但我越想越覺得不對,這是他的地盤,我沒有問他,就這麼堂而皇之的做自己想做的,不好。
很不好。
周圍氣息安靜了,我的手下意識攪緊,等著藺寒深的宣判。
卻不想,在好一會的沉默後,藺寒深說:“你在陸家也是這樣?”
我整個人僵住,抬頭看他。
藺寒深今天穿著米色休閑上衣,淺棕色休閑褲,氣質清冷高貴。
興許是陽光的緣故,他半眯著眼睛,眼裏看不到神色,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我緊了緊手,說:“不是,婆,陸夫人家裏不種菜,都是外麵買的。”
藺寒深睫毛動了下,嗯了聲,朝前走。
我頓了頓,還是跟上他。
有些話說了也就沒有壓力了,即使藺寒深沒說話,我也沒了之前的緊張不安。
我們很快停在一條潺潺流著的溪水旁,那裏搭了一個小木橋,我便把菜種在小木橋對麵。
之前鄒文帶我參觀別墅的時候來過這邊,別墅可以說是被這條溪水圈攏,靠著房子的這邊打理的井井有條,但溪水的對麵就顯得淩亂。
我問過鄒文,為什麼對麵不打理,鄒文說,這邊藺總不常住,隻是偶爾住住。
就算是住住也不會往這邊走,所以也就簡單的梳理了下。
當時我就看中了這裏,是種菜的好地方,後麵我種菜的時候有跟鄒文說過,可不可以,鄒文說可以。
我以為他跟藺寒深說了,但今天這情況,他估計是忘了。
我先一步走過小木橋,停在一片綠色蔬菜前。
其實我種的不多,都是綠色蔬菜,品種也不過五種,此刻陽光照在上麵,綠油油的充滿生機。
看著自己的勞動成果,我很開心,轉頭對藺寒深說:“這些蔬菜我都沒打過農藥,隻偶爾來除除草,施下肥,你看,長的是不是很好?”
我揚起嘴角,完全忘記了要照顧藺寒深的情緒,彎身去摸小青菜嫩油油的葉子,清涼潤滑,摸著舒服極了。
我說:“這小青菜小炒,做湯都很好,自然的味道做出來很香的,外麵買的菜絕對沒有這種味道。”
“自然的味道”藺寒深低聲說,聲音有些幽邃。
“是啊,什麼東西都是純天然的好,我很喜歡純天然的菜,吃在嘴裏很美味,比酒店裏的大魚大肉吃著還香。”
忘記了我身後站著的人是誰,我說了許多,順便把菜地裏的雜草拔了。
這麼一忙碌,不知不覺的太陽升到最頂上,我摘了些小青菜,問藺寒深,“你喜歡小炒還是做湯?”
藺寒深沒回答我,我疑惑,轉頭去看,發現他正看著我,眼睛幽深,有神。
我心一跳,想起什麼,趕緊站起來,卻起的急了,踩到一顆凸起的鵝暖石,整個人朝旁邊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