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博安還未回答,蘇慕雪從杜博安的眼裏看見他看自己時,眼裏帶著一抹探究和審思,陸子初已經攬著蘇慕雪轉身進了屋,順便給蘇慕雪解釋了一下房子的問題。這是你老公讀書時買的房子,跟杜博安一點關係也沒有。”“博安,明天請你喝茶,今天我跟我太太累了,想休息……”這是陸子初的話,接著就是大門被關上的聲音。蘇慕雪伸手就捶了一下陸子初的肩膀,無語的說道。“有你這樣的朋友,淩寒他們加上這個杜博安簡直就是悲催的代名詞。”蘇慕雪這一打,微微用了些力氣,突然感覺頭重腳輕有種眩暈感,緊接著……便不省人事了。陸子初察覺到蘇慕雪不對勁是在她倒下那一刻,眼看蘇慕雪就要往一邊栽到過去,陸子初一把就將蘇慕雪抱了起來。眉宇皺的很深的陸子初,當即就打電話把杜博安給叫了回來。病床上,陸子初臉色很凝重。杜博安一樣的神色,作為好友,杜博安走上前去拍了拍陸子初的肩膀,安慰。“我設法穩定你太太的病情,你盡快理出治療方案,放心吧!一切都會沒事的。”陸子初微歎了一口氣,淡淡的說道。“我沒想到慕雪的病毒複發的這麼快!”“我們都很意外。”杜博安理解陸子初的心情,看著前一秒還和他說話、活蹦亂跳的女人,此刻了無聲息的躺在床上,除了微弱的呼吸,其他感官毫無的的人,微微有些歎息。陸子初微閉了一下眼睛,走出美國杜博安的私人實驗室,掏出手機給兒子打了一個電話,和家人報了一個平安。“爸爸,你們到哪兒了?媽媽是不是又在睡懶覺啦?你叫她起來,小墨想和媽媽說話。”蘇子墨的聲音從電話那端傳來,陸子初聽見了,喉嚨有些發緊,薄唇動了動,卻不知道說什麼好。“媽媽在洗澡,小墨不想和爸爸說話嗎?”陸子初說出搪塞兒子的話,莫名的覺得手指尖有些發抖。這是慕雪的一個危險期,他一定要幫她度過了,不然……小墨知道了,還不知道結果會如何,他自己……也絕對承受不了。和往常一樣,簡單的和家人交談了幾句,陸子初掛掉電話後不久,正好顧淩寒他們也打電話了。“子初,到了美國你現在有大約兩天的時間和你老婆膩歪,我們定的飛機在兩天後抵達。”顧淩寒的聲音一如往常。陸子初沉默了一會兒再開口,依舊低沉沙啞的聲音裏似乎還夾雜了一些頹廢的味道。“嗯!來直接到博安的實驗室。”陸子初說完話,電話那端的顧淩寒似乎沉默了一下,繼而很嚴肅的說道。“和你預計的提前了一周嗎?”陸子初漆黑深邃的眼眸微閉,淡淡的說道。“嗯!”顧淩寒在電話那邊有好長一段時間的沉默,在陸子初覺得風吹的有些頭疼的時候,顧淩寒似乎開口了,他說。“你倒下了,慕雪就真的沒希望了,記得你兒子還在家等媽媽,當然……還有你丈母娘。”顧淩寒說完,陸子初就感覺到電話裏傳來了嘟嘟的聲音。顧淩寒掛了電話。陸子初坐在實驗室外長長的階梯上,想起顧淩寒說的話,捏著手機的手指,骨節都泛了白。顧淩寒說的沒錯,小墨他們都不知道蘇慕雪是個什麼情況……他一定……一定要治好蘇慕雪,把她完完整整的帶回家。……兩天後的下午三點才過一點,實驗室門外傳來了叮鈴的門鈴聲。杜博安看了一眼還在認真配藥的陸子初,搖了搖頭自己去開了門。“你們來了……”杜博安見到來人,從對方身上的氣味就知道了,他們是陸子初的朋友,故而有此一說。顧淩寒伸手和麵前這個陌生男人握了一下,淡淡的說道。“你好,我是顧淩寒,他們就不介紹了,別的不多說,陸子初呢?”顧淩寒的淡漠和陸子初差不多,杜博安不意外,因為經常聽杜博安說起過這個顧淩寒還有他身後的幾個朋友。杜博安對幾人點了點頭,側過身,皺著眉頭說道。“你們進來吧,你們來了就好,先把陸子初打暈了拖進房間休息一下,他……兩天兩夜沒合眼了。”顧淩寒一聽杜博安的話,一點也不錯愕,因為第一次蘇慕雪感染病毒,陸子初豈隻兩天兩夜沒合眼。“嗯!”顧淩寒答應了一聲,徑直朝陸子初所在的地方走去。好兄弟……就是隨時在朋友有困難的時候插刀相助的。千易君和羅男沉默著跟在顧淩寒的背後走了進去。幾個人見到陸子初的第一眼,隻有一個感覺。陸子初是瘋了,衣服沒換,胡子沒刮的他,簡直邋遢到了極點,這與陸子初以往潔癖的形象簡直截然相反。顧淩寒剛走進陸子初,在他們眼裏沉浸在實驗中的陸子初正好回頭看了他們一眼。兩天沒說過話,隻顧著配藥的陸子初終於是開口了。陸子初說。“不用把我打暈,我現在就去休息,資料在一邊,交給你們了。”陸子初這話一開口,顧淩寒他們幾個,都抿緊了唇看他。“去吧!”還是千易君最先反應過來,搶過了陸子初手裏的東西。從這聲音來聽,哪裏還是意氣風發的陸子初。那聲音聽起來,似乎有一種滄桑。陸子初自己走進了休息室。在顧淩寒他們接手陸子初的工作之後,杜博安也開始了自己的工作。杜博安才一拿到藥材,手中的東西就被羅男搶了過去。“你叫那什麼杜博安是吧,你也別弄了,也給你一個小時,一個小時候你再出來。”杜博安抬起眼皮看了麵前這人一眼,剛張嘴想說,我其實不累的。杜博安還沒張口,羅男就把杜博安給推倒了一邊,占了杜博安的位置。人多力量大,再加上中西結合……第十天的時候,蘇慕雪的身體內注射了世界第一隻抵抗她身體內病毒的疫苗,兩個小時的時間,蘇慕雪的臉色開始和緩。實驗室裏,陸子初竟然當著眾多好友的麵,眼角留下了兩行清淚。這些人雖然見到了,可是都假裝了自己沒看見,紛紛把目光望向了天花板。蘇慕雪睜眼的時候,迷迷糊糊感覺到眼前站了一排的人。蘇慕雪才剛動了動手指,手立馬就被陸子初握住了。熟悉的體溫傳來,蘇慕雪微楞了一下,開口時,聲音嘶啞又低沉。“我……怎麼了?”蘇慕雪這一說完,這才發現自己的嗓子幹涸到不行。陸子初緊緊握著蘇慕雪的手貼在自己臉上,張了幾次嘴,這才說出一句完整的話。“真好,真好……”蘇慕雪不明所以,有千易君端了一杯水,遞到她的麵前,蘇慕雪說不出話來,笑了笑表達謝意,陸子初喂她喝了一口,因為稍微被嗆住了,所以蘇慕雪躺在床上咳嗽了幾聲。蘇慕雪一口氣喝了一大杯水,這才覺得嗓子好了些。她抬起頭看著陸子初胡子拉渣的邋遢模樣,微微蹙了一下秀眉,無語的說道。“髒死了,陸子初,你不是很潔癖呢嘛……”蘇慕雪這一說完,眼前就有陸子初已經放大的俊顏,陸子初吻住了蘇慕雪的唇。雖然陸子初表麵看上去邋裏邋遢,但是……因為知道今天要給蘇慕雪注射疫苗,所以……陸子初可是早就漱好了口,就為了這一刻。這有吻著蘇慕雪,感覺到她真的是還在的,陸子初才能義姐相思之苦。杜博安他們早就在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出去。偌大的實驗室內,隻剩下了蘇慕雪和陸子初兩個人。隻是一個深吻而已,陸子初也沒做其他的。陸子初離開蘇慕雪的唇時,蘇慕雪聽見陸子初狠聲說了一句話。“從此以後,蘇慕雪你再生一次病試試?”蘇慕雪大病初愈,這一才醒,腦子還不是很清醒,上來一個吻,上來就一吼。蘇慕雪完全的搞不清楚狀況,傻瞪著陸子初,懊惱的說道。“我生病了嗎?”陸子初緊緊擁抱著蘇慕雪,輕吻了一下蘇墨雪的額頭,這才緩緩說道。“嗯,以後不許再生病了。”蘇慕雪抿著唇,保持沉默。……蘇慕雪再次回到公寓,在臥室休息了七個小時,醒來的時候,陸子初睡得跟死豬似的。蘇慕雪這出門,看到客廳的情況,頓時就傻眼了。顧淩寒、千易君、羅男,四仰八叉的倒在客廳內。呼嚕聲,簡直就一個字,吵!蘇慕雪轉身進了房間,從床上把陸子初給撈了起來。陸子初坐著都是睡著的。蘇慕雪捧著陸子初的臉,拍打了幾下,無語的說道。“陸子初,醒醒?告訴我顧淩寒他們怎麼也來了?還在我們家。”陸子初眼睛沒睜,在他頭往後一倒之前說了一句話。“慕雪,等我們醒了給你解釋……”陸子初這模棱兩可的回答,直接讓蘇慕雪撈起一邊的枕頭使勁的砸了一下陸子初的胸膛。蘇墨雪歎了一口氣,坐在臥室外麵的陽台躺椅上,安安靜靜的賽太陽。陽台的桌子上有水果,蘇慕雪毫不客氣的拿起就啃了起來。之後……等幾個人休息好了之後,蘇慕雪從陸子初口中得知,自己又犯病了,是上次餘毒未消,不過現在好了,而且……以後她的身體都再也不會再出問題了。陸子初輕描淡寫了她生病的過程,之後便隻字不提她生病的事。蘇慕雪想要去問問顧淩寒杜博安他們,打電話卻一個都打不通。一個多月的蜜月旅行,陸子初帶她從美國到法國,還去了非洲,遊曆了差不多十幾個國家。回國途中,飛機上……蘇慕雪無意間看到了一張國內的報紙,那是一個月前的。侯凝菲結婚了,對方僅僅是一名中學老師,侯老爺搬家回了出生地蘇州,姚致明院長辭去了院長職務,現任院長她不認識,陸子初也不告訴她。電話裏,婆婆張慧告訴她,姚若被判了三十年的監禁,再次回到北城。蘇慕雪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她算是重生了。陸子初把阻礙他們在一起的和恩愛的障礙都掃除了。機場小胖墨兩個月不見,竟然長高了許多。母親方小蘭和婆婆公公都來接她和陸子初了。蘇墨雪抱著小胖墨,笑語嫣然的說了一句。“媽、爸、還有媽媽,你們怎麼提前都不說一下就來了呢?害我禮物都沒有提前準備啦?”蘇慕雪說完,突然感覺肚子有點痛,疼的她五官都捏曲了起來。方小蘭和張慧緊張的看著蘇慕雪,著急的說道。“怎麼了這是?”站在她身邊的陸先生二話不說,抓起她的手,摸了摸之後,大驚失色,抱起蘇慕雪就往外衝去,邊衝邊說。“爸,我們先去醫院了,你們快點趕過來……”方小蘭他們還在來往醫院的路上,陸子初突然打來了電話,說了一句話之後,車子裏無一人高興的歡呼了起來。陸子初說。“媽,慕雪懷了雙胞胎。”這天……北城上空陽光明媚,已經是十月份的天,陽光溫暖如春天一般,嗮的人暖洋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