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止褣沒動,我才走兩步,保鏢就已經站在我麵前了,而保鏢早就已經換了人,不是我之前看見的了。
犯了錯的人,是不可能在薄止褣身邊繼續做下去的。
更不用說,是犯了這麼大的錯。
“黎夏。”薄止褣很安靜的叫著我的名字。
我沒回頭,全身的神經緊繃,完全一動不敢動的站著,薄止褣並不介意的我的反應,那聲音很淡漠的傳來。
“我說過,你乖一點,我會保證你一輩子衣食無憂,除去薄太太的位置外,別的,也是可以無條件的滿足你。”
薄止褣就像一個惡魔,挖好了陷阱,等著我跳下去。
我警惕的看著薄止褣:“我要這個孩子呢?”說著,我又補了一句,“隻要這個孩子,我對薄太太的位置,並沒任何的興趣。”
這話,說完,客廳內,有片刻的安靜。
薄止褣看著我,我沒回避薄止褣的眸光,我們的眼神就這麼在空中交彙。
而我卻看不清薄止褣內心的真實想法。
“可以。”薄止褣開口了。
我錯愕了。
“黎夏,你想要你肚子裏的孩子,可以。”薄止褣冷靜的,一字一句的說著,“隻要你從現在開始,老老實實的呆在公寓裏,我心情好了,或許可以給你。”
“你——”我一僵,“你連孩子都能給我,為什麼還要把我關在這裏。”
“你逾越了。”薄止褣的態度淡淡的。
我:“……”
“你既然知道了幀兒的事情,我再瞞著你並沒任何意義。”薄止褣冷淡的開口。
“薄止褣——”我忽然打斷了薄止褣的話,“你想拿我的孩子做什麼嗎?”
薄止褣眉眼一挑,我在這人的眼神裏,竟然看見了幾分的陰沉和複雜。
而後,這人就這樣一步步的朝著我的方向走來。
我的心跳越來越快,看著這個如同惡魔一樣的男人,我摸不透,卻仍然止不住這個人對我的影響力。
一直到薄止褣在我麵前站定,骨節分明的手指已經捏住了我的下巴:“沒有我的米青子,哪裏來的你的孩子?”
我:“……”
這話,充滿了暗示,我的臉頰滾燙的燒了起來。
而薄止褣卻附身而下,靠的我很近,我的鼻息裏,都是這人的氣息,我一躲,這人就已經伸手卡住了我,讓我完全無法動彈。
“薄止褣——”
“黎夏,乖一點,嗯?”薄止褣很淡的說著,“我說過,隻有我膩了你,你才能走。”
“你的幀兒不會介意你養了一個女人嗎?不介意你外麵的女人還懷孕了嗎!”我忍不住質問。
“幀兒從來不會胡思亂想。”薄止褣說的冷淡,“至於你懷的孩子,是薄家的,幀兒就不會拒絕。”
我:“……”
“我說過,我對你,起碼是喜歡的,你的孩子,也算是跟在我身邊的女人裏,唯一有資格懷的,所以,你老老實實的生下他,收起你的想法,明白嗎?”
薄止褣再一次的警告我:“我不會那麼殘忍,讓孩子都見不到母親。但是如果我願意把孩子給你了,證明,這個孩子也和薄家沒任何關係了。”
剩下的話,薄止褣是一字一句和我說的清清楚楚的:“不要再企圖讓這個孩子和薄家牽連上關係。而現在,在我沒膩以前,你也不要做任何讓我不高興的事,我不想對你下手,黎夏。”
說完,薄止褣就沒再看我,很快從容不迫的離開了公寓。
我在薄止褣走後,大口大口的喘著氣,肚子裏的孩子因為我緊繃的情緒也開始動了起來,以前的胎動,從來都沒這一刻這麼明顯。
我摸不透任何薄止褣的任何想法。
而我,卻被薄止褣摸的清清楚楚的。
……
——
在我擅自離開後,公寓的保全變得更為的嚴密,就連樓下的安保都已經換上了薄止褣的人,別說我這麼一個活生生的人,就算是蚊子都插翅難飛了。
甚至,平日產檢是我出去透氣的機會。
而如今,連這樣的機會,薄止褣都已經不再給我了。產檢都是醫生定期上門,不僅僅如此,在原本伺候我的一群裏麵,還多了平日我熟悉的醫生。
她就住在同一樓層,方便隨時監護我的情況。
現在的我,才是真正的被徹底的軟禁了,連外麵的新鮮空氣都無法呼吸。
而薄止褣,從那一天離開後,就沒再回過公寓裏,可我卻能在不同的電視媒體上看見薄止褣。
那個被薄止褣藏著的女人,已經光明正大的被他帶來出來。
很多人,以為那是我。
因為這個事,薄氏集團的公關部特意發布了申明,鄭重的說了那個女人的身份,我第一次知道,她的名字叫鄧幀。和薄止褣在一起多年,婚期定再年底。
在薄氏的這一通申明後,我這個默默無名的人,卻一夜之間被撈上了頭版頭條,字裏行間,無非都是對我的嘲諷和憐憫。
我就是那個被拉出來擋槍的人。
薄止褣不想任何人議論鄧幀,所以我就是那個被一輪的對象。
而我看著視頻裏,那個陪再薄止褣身邊,巧笑嫣然的女人,兩人回眸的時候,那眼中的深情滿滿。
真的有片刻的錯覺,我以為薄止褣是愛看我。
但是我卻不斷的讓自己清醒過來,這人看的根本不是我,而是那個叫做鄧幀的人。
我對我小時候的一切太有記憶,我母親和我父親離婚後,我一直跟著母親,而在我出生的時候,我母親和我父親仍然在一起。
他們隻有我這一個孩子。
若不是這些記憶清晰,我真的會以為,鄧幀和我有血緣關係。
我想,我母親那樣的人,不可能做出太出格的事情,我父親是那麼傳統保守的人,也絕對不可能在我母親做出那樣的事情後,還毫無反應。
我努力的把腦海裏那些肮髒而可怕的想法給推翻掉。
現在唯一支撐我的信念,是肚子裏的孩子。
我逃不掉,我隻能選擇相信薄止褣的話,相信薄止褣會把這個孩子還給我。
除此之外,我並沒任何的辦法,因為我就如同薄止褣說的,我不可能對自己的孩子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