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忍的憤怒。
這樣的憤怒,卻讓我不由自主覺得好笑。
薄止褣有什麼資格和權利,在我麵前憤怒。但是我在看著這人,又忽然越發的安靜,如果不是薄止褣做的,薄止褣不會承認。
相反,是薄止褣做的,薄止褣也不會否認。
“黎夏。”薄止褣再一次的叫著我的名字,“我說,不是我做的,你信嗎?”
他在問我。
我終於有了反應:“是不是薄總做的已經不重要了。畢竟我販賣的是薄氏集團的機密呢!是這樣的話,我又怎麼可能逃得掉呢!對不對。畢竟這個海城,誰能和薄氏集團抗衡。”
“你……”薄止褣似乎被我的態度弄的有些動怒了。
我卻始終冷淡:“沒事的話,請薄總離開,畢竟被人看見了,總是不好的。何況,薄總現在和薄太太這麼高調,再和我這樣的人牽扯上,總會引發家庭矛盾的。”
說著,我頓了頓:“我現在這樣,可不就是薄太太的功勞,我可不想再讓自己更慘一些了。”
我的話裏帶了嘲諷,但是我的眼神卻沒看向薄止褣,而是落在了雪白的牆壁上。
結果,薄止褣的話,卻讓我越發的驚愕。
“我和鄧幀並沒結婚。”薄止褣的聲音很淡,但卻又好似在像我解釋。
我是真的驚訝了,但也隻是驚訝,看著薄止褣:“薄總不和鄧小姐結婚,所以才牽連了我嗎?”
我一直以為鄧幀早就拿到了薄太太的位置,結果,現在的鄧幀卻仍然還是鄧小姐。
也難怪鄧幀對我恨之入骨了。
恨不得把我除去而後快。
她可能覺得,是因為我的存在,所以薄止褣才沒有和她結婚。
這樣的話,那我真的是冤枉了。
“你覺得是什麼原因?”薄止褣問我。
我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腳尖就這麼無規律的在地麵上劃了幾個圈,而後我才抬頭:“什麼原因,和我也沒任何關係。”
很淡的聲音,已經把我和薄止褣拉開了距離。
就算沒海城這麼遠的距離,也已經是不可跨越的鴻溝了。
薄止褣看著我,他離我很近,但是他卻沒再靠近我:“這件事,我會找出原因的。”
我還是沒應聲。
薄止褣也沒說話,忽然,這人俯身,很近的貼著我,這人身上的熟悉的味道就這麼輕易的占據了我的每一根視覺神經。
我一個激靈。
“你放開我。”我連表麵的偽善都不不想再繼續了。
而薄止褣卻直接吻住了我,很重,也很疼。我的唇瓣被這人咬的生疼,我一掙紮,這人就越發的野蠻。
我不敢相信的看著薄止褣,我真的覺得薄止褣是瘋了。
我不要臉的貼著薄止褣的時候,他不稀罕我,我真的不想要這人的時候,這人就和水蛭一樣的纏著我。
王八蛋。
“你瘋了嗎?”我用力的推開了薄止褣。
薄止褣隻是看著我,那眸光沉的可怕,在下一瞬,他扣住了我的手,薄唇在一次的吻了上來,這一次,這樣的吻少了野蠻,多了幾分的溫柔。
繾綣而纏綿。
他急於要得到我的回應,但是我卻反抗不了,我也不想給薄止褣任何回應,我就這麼麻木的坐著,任這人吻著自己。
“等我,黎夏。”薄止褣終於鬆開我,喘著氣,很淡的和我說著。
我完全不理會。
而薄止褣就這樣看著我。
我們誰都沒再打破這樣的沉默。
一直到門外傳來敲門聲:“薄總,時間到了。”
薄止褣很沉的看了我一眼,這才大步的從我的麵前離開,審訊室的門再一次的被關上,我差點虛脫,那腳跟都跟著發軟了起來。
……
薄止褣的話,一遍遍的在我腦海裏響著。
但是我的思維卻從來沒這麼清醒過,我最終把這些看起來曖昧的話語給徹底的屏蔽在了腦後,安安靜靜的在審訊室裏等著下一輪的審訊。
而似乎在薄止褣來過以後,那些不斷審訊我的人,也一夜之間全都消失了。
我的世界徹底的安靜了下來。
甚至,我的待遇也跟著好了起來。
我不知道在這裏??了多長的時間,一直到周淮安的律師再一次的出現在我麵前,我的發絲也已經淩亂了,眼神裏根本沒了焦距,混沌的可怕。
“黎小姐。”律師的口氣顯然顯得興奮的多,“你很快就能離開這裏了。”
“什麼?”我的情緒終於出現了變動。
我不敢相信自己聽見了什麼。
我很長的時間裏以為自己真的要在這個地方老死,畢竟牽連上薄家,薄家的人要讓我在監獄裏坐穿都是可能的。
結果,律師卻給了我一個極大的驚喜。
我可以離開這裏了。
“因為有絕對的證據,證明你和這一次的商業犯罪沒任何的關係。”律師的口氣很興奮,“你無罪釋放了。”
我無罪釋放了?
我在仔仔細細的念著這幾個字,忽然眼眶就這麼紅了起來,在不斷的審訊裏,我都沒哭,但這一次,我卻哭了。
律師絮絮叨叨的繼續說著:“你和薄總的關係,按理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的。後來,薄總的律師親自找了我,給了我一係列的證據。”
我呆住了。
是薄止褣嗎?
“畢竟,海城是薄家的天下,就算你真的是無辜的,隻要薄家的人咬死了,你就沒辦法躲過這一次,在淮安找我的時候,我是真的沒多大的勝算,結果薄總出現了。”
……
律師字裏行間說的都是薄止褣的事情。
我真的是被嚇到了。
我以為,那天薄止褣就隻是隨便說說,我以為這件事就是和薄止褣有關係的,畢竟,薄止褣是薄氏集團的總裁。
結果——
但很快,我冷靜下來:“那您知道,這件事是誰在背後做了手腳嗎?那些證據是怎麼來的嗎?”
我隻是隨口問了下,這些事我不認為律師知道。
結果,律師卻給了我答案:“是鄧小姐做了手腳,但是這些證據是薄老先生一手給的,所以,這些警察才畢恭畢敬的。後來聽說薄總來過了,這些事才停了下來,不然拖上這麼久的時間,正常人早就認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