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院要進行廣播體操比賽,已經大三的趙知桑莫名其妙的不行,怎麼自己大一的時候就被通知必須參加,大三還是被通知必須參加,合著就是換了個年紀而已,參加這種毫無營養價值的活動的那群人依舊是那群人。聽著學生會那群人吱哇亂叫,趙知桑充滿了厭倦,尤其一天上班結束已經是累的連話都不想說,趙知桑感覺自己精力都快耗完了。
廣播操第三次排練,有了第二次的請假,第三次估計是難辦,趙知桑給負責的老師發了請假的信息。直接不帶回複的,這個做學生工作的老師她是知道的,研究生留校,最初還行,到後麵直接一般都是愛答不理的狀態,沒辦法,又找其他的聯係方式去找這個老師。她就像踢皮球一樣把問題踢回來“你以後還是不能參加那怎麼辦?”,趙知桑倒也直接,“需要寫申請之類的退出嗎。”又是長時間的沉默,趙知桑無奈了,既然這樣就看著辦吧。走一步看一步。
生理期快要來的趙知桑頭很疼,坐在座位上特別想大哭一場,她突然感覺自己很孤獨,所有的這些事情似乎都沒有什麼解決的方法,像給自己打了一個死結,不管是工作還是在感情一律亂七八糟。
“我心眼兒沒那麼大,就是感覺你這麼說我很不舒服。”男友的一條對話框彈出來,趙知桑隻覺得頭疼,他們兩個人好像繼續地無話可說,很長時間的一通電話也隻是那些陳舊的老梗,應該還是愛著的吧,趙知桑想,不然也不會牽掛,麵對這種狀況,也不會無奈了。可是以後怎麼辦,她是真的不知道。現在的她感覺自己談不起未來。
請假也是個問題,一周三天都廣播體操,這讓趙知桑腦袋一下大了,單位請假很麻煩,隻能再硬著頭皮找學院,結果又是短信又是消息,負責的老師踢皮球直接上來一句“你以後都不能訓練怎麼辦。”趙知桑回複,要不要跟學院或者是班主任打報告之類的退出這次比賽。後麵這個負責的老師像消失了一樣再也沒有回複過。
趙知桑無奈了,假請不下來,這種小事兒正好拿捏在這些人手裏,以後指不定在哪兒給你來一下。管她們新聞係實習的是趙知桑的男神,以講課犀利備受學生好評,說明情況以後,老師就說了一句話,“你好好實習,其他的別管,我來解決。”
沒想到這一下,把負責廣播體操的老師惹的不輕,直接打電話跟趙知桑問罪,一下扣一個大帽子,說趙知桑越級彙報。自己把一切問題重新推到趙知桑頭上。她沒怎麼見過這個女老師,一開始趙知桑跟學院非任課老師且跟一些亂七八糟東西掛鉤的協會就沒有什麼太大的聯係。但是依稀有一些印象。一瞬間,這個跟她年紀相仿的女孩子讓她開始極度厭惡。典型的欺上怕下的一類人,這種人在工作裏麵做出什麼樣的舉動都讓人不甚驚訝。電話裏,還是一副高高在上的語氣,問趙知桑知不知道她是有關趙知桑入黨的負責人。
跟完會議的趙知桑已經很是疲倦,但是還得在這種事情裏麵周旋,實在是感到深深的無奈。規定與學生的合理訴求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是可以變通的吧,畢竟有問題才會有訴求,但是似乎在正常的狀態裏麵根本行不通。
晚上飯也沒吃,趙知桑把改版的最後一版稿子發給單位,在黑暗裏麵躺下就開始各種胡思亂想,也無所謂了,還好這個象牙塔裏麵也有不那麼明亮和美好的地方,讓自己知道了更多的所謂規則。
楊暖跟趙知桑打電話的時候,她躺著處於半夢半醒之中,“真佩服自己還能條理清晰地講話。”掛了電話,腦子裏飄過這樣的念頭以後,就沉沉的睡著了。
夢見一隻鹿,小小的,很有彈性的鼻子,透徹明亮的黑色眼珠子,骨碌碌轉了一圈,就湊到趙知桑跟前了,鹿角長得很好看,像畫片裏麵的珊瑚,看不清楚是什麼顏色,就覺得很溫柔很暖心,還拿起畫筆,給鹿畫了兩條修長眉毛。鹿在她身旁撒歡,都不往遠處跑。可愛的不行。
還是半夢半醒,她睡覺最近老是不踏實,但是做了這個夢以後覺得自己像是到了童話裏麵,整個人都是溫溫柔柔的,很舒服。
在公交上趙知桑還在想這個夢,想那個溫柔的梅花鹿。索性迷信了一把,周公解夢,說是最近她處在一個平和的環境裏麵。心境依舊是稚嫩的像個孩子,容易吃虧,也容易幸運。
趙知桑在擁擠的人裏麵傻傻站著。但是好像每個瞬間都跟預訂的不一樣呢。趙知桑突然瘋狂想家,很想楊暖。那個肩膀現在對於她來說真的是很重要。她也是突然一下子就覺得自己不再是當初那個無所畏懼的人了,很需要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