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夫子廟,來到秦淮河邊,迎麵一棟三層建築,典型的明代建築,飛簷鬥拱,正門一個匾額,上書“萬花樓”。二樓三樓靠窗邊倚著不少姑娘,雲鬢香影,淡妝濃抹,都朝著樓下三人的方向望著,還有姑娘用扇子半遮麵竊竊私語。
門口兩個小廝,一見秦九,立馬屁顛顛的迎上來,“九爺,您來啦。”
秦九一挑眉,“告訴田姐,少東家和葉公子來了。”
小廝趕緊行禮,“少東家,九爺,葉公子裏麵請,我馬上請田姐來。”
走進大堂,空氣中彌漫著濃濃的脂粉香,迎麵一個七八十平米的大舞台,鋪著紅毯,兩邊設著七八張黃花梨木桌,圓凳,桌上鋪著色彩鮮豔的錦緞。此時正值上午,客人並不多。右手靠牆邊一架樓梯通往二樓,可聽見樓上女子嬌聲軟語和琴瑟奏鳴聲。
三人靠窗一桌剛坐下,便有小廝上來奉茶,不多時,一個40歲上下的婦人穿的花紅柳綠,濃妝豔抹,向著三人快步走來,想必就是秦九口中的田姐。走得近了,看得出五官倒也標致,風韻猶存,想來年輕時也是美人一個,隻是美人遲暮。恐怕她也是深知這一點,所以穿的比那些姑娘還花哨,結果適得其反。
田姐一見秦九,滿是脂粉的臉上綻開笑容,“九爺,少東家要來您怎麼也不提前告知,好讓姑娘們提前準備準備,這倉促間如何能有精彩節目?”不等秦九回答,又轉向張雲飛,“少東家,不如我讓三位最好的姑娘來陪您幾位喝酒,晚上再讓眾姑娘歌舞助興如何?”又轉向葉清揚,“葉公子,您意下如何?”
田姐不愧混跡於煙花勾欄之地,張雲飛並未來過萬花樓,他卻一眼認定張雲飛就是少東家,眼光不可謂不毒。張雲飛收回看向窗外的目光,淡淡的看了一眼田姐,又看向秦九,依舊不說話,秦九卻立馬會意。“不用姑娘陪酒,也不用準備歌舞,我們今天來有正事。小葉子,你說怎麼選?”說完看著葉清揚。
葉清揚看著中間的大舞台,對著田姐說:“讓所有姑娘和丫鬟都出來,我看看。”田姐瞪大了雙眼看著葉清揚,腦子想的是:真是人不可貌相,看著斯文,胃口這麼大?
秦九看她愣著,忙說,“田姐,還愣著幹嘛?叫姑娘們都下來。”
田姐這才醒悟過來,立刻讓小廝丫鬟們通知姑娘。
不一會兒,大廳裏環佩叮當,衣香鬢影,輕紗羅衣。有秀麗端莊的,有豔美絕倫的,有亭亭玉立的,有楚楚動人的,環肥燕瘦,各有千秋,把葉清揚看的眼花繚亂,目不暇接。
好幾個美女圍著葉清揚上下打量,眼波流轉,葉清揚頓時心跳加速,麵紅耳赤。這他娘的都是純天然的美女,不像現代大多是整容整出來的美女。難怪古代才子多風流,凡是到了這種地方,有幾個男人能把持住,除非是柳下惠或是太監,等等,看看張雲飛作何反應?葉清揚想到這裏,雙眼像探照燈一般在一眾美女中搜尋張雲飛的影子。
秦九已經不知道跑哪去了,張雲飛仍然坐在剛才的座位上,看著窗外,他周圍圍著好幾個美女,有兩個甚至大大方方的坐在葉清揚秦九坐過的地方,眉目含情的望著張雲飛。葉清揚仿佛看到她們眼中熱情的火苗以燎原之勢將張雲飛包圍、吞噬,然後燒的渣都不剩。
剛才的意亂情迷此刻被一股保護“弱小”的豪氣取代,葉清揚恨不得化身消防員拿著滅火器,哦不,開著消防車衝到張雲飛身邊,將高壓水槍對著那些美女的火苗噴射再兜頭澆下,澆的火星都不剩。這樣想著,葉清揚就突破美女的重重包圍,大步衝到張雲飛身邊,那罪魁禍首居然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依然麵無表情的看著窗外。葉清揚將張雲飛袖子一扯,擋在他身前,對著那些美女掃視一圈,“姑娘們,到那邊排好隊,十人一組到台上走步。”
姑娘們麵麵相覷,這時秦九不知道從哪鑽出來,一臉的賤笑,身上還沾了香粉的味道。看著葉清揚冒著黑氣的臉,立刻裝出一副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鎮定,“姑娘們,先排隊,十個人一組走上台。田姐,你來檢查隊伍是否排列好。”
那幾個美女戀戀不舍得看看張雲飛,極不情願的排隊去了。一時間大堂裏鶯鶯燕燕,嘰嘰喳喳。葉清揚轉身瞪著張雲飛,後者也一副不明狀況的樣子莫名其妙的看著葉清揚。葉清揚此刻真後悔讓張雲飛來,早料到了這種情況,但沒想到古代美女這麼的熱情,真該讓張雲飛帶個頭盔,哦不,帶個麵罩、麵紗之類把那張禍害蒼生的臉給遮住。
“張雲飛,你就坐這,哪都別去啊。“葉清揚四周看看,又壓低聲音,”女人是老虎,小心人家吃了你。”
張雲飛沒說話,看著葉清揚的眼睛,嘴角似乎帶著笑意點點頭。葉清揚呆了一下,這才和秦九一起走上舞台。
台上已經有十個姑娘排成了一排,葉清揚一拍巴掌,“姑娘們,來,挺胸抬頭,跟著我巴掌的節奏,大步走起來,注意節奏,注意步伐。一二,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