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葉清揚帶著從蘇杭帶回來的特色小吃去看冷蝶衣。下人把他引進後院,卻看到那一身黑衣的算命先生沈半仙正在冷蝶衣練功的地方,狗腿的幫他用布擦拭兵器。那沈半仙一見到葉清揚立刻咧開一嘴白牙,笑嘻嘻的打招呼,“喲,葉公子你來啦。”
“你認識我?”葉清揚一臉疑惑。
“看你說的,聚仙樓抽獎,綢緞莊走秀,那可都是萬人空巷,如今應天府誰不認識葉公子你?”沈半仙仍然笑嘻嘻。
葉清揚本就對算命先生這種江湖騙子沒什麼好感,又覺得這人陰陽怪氣,便不想搭理他。對著冷蝶衣說,“蝶衣,你怎麼一大早要算命嗎?”
冷蝶衣停步收氣,接過沈半仙遞來的帕子擦擦汗,又接過茶水喝了一口,瞥了一眼沈浪,“他每天都來,趕都趕不走。”說完,走到石桌旁,看著葉清揚帶來的各色小吃,“虧你還想著給我帶點吃的回來,還以為你有了美嬌娘就把我給忘了。”拿起一樣點心放進嘴裏,及其優雅的嚼著。
葉清揚睜大雙眼,“蝶衣,你怎麼知道這事?”
冷蝶衣下巴朝沈半仙一指,“聽他說的,你那娘子幾天前在城中到處打聽你。而且你是昨天午時從南門進城,秦九去接的。”
“啊?”知道的這麼清楚,這尼瑪不去做狗仔簡直屈才啊,葉清揚狠狠瞪了沈半仙一眼,那人依舊笑得一臉燦爛。
冷蝶衣看看葉清揚的表情,“怎麼,難不成你真是逃婚出來的,你那娘子前來尋你?”
“不是,你別聽人瞎說。”葉清揚連忙搖手。接著就把揚州的經過及安排蘇眉去萬花樓又複述一遍。
冷蝶衣聽完之後點點頭,“一個囂張跋扈的山大王,肯屈尊去萬花樓做丫鬟也難為了她對你一片癡心。唉,問世間情為何物......”說著竟然一陣感慨。
葉清揚心裏正不好受,一聽更是內疚,“蝶衣,我現在心裏正內疚,你不安慰我,還說這些傷感的詞。”
“行了,這樣不是皆大歡喜嘛,她暫時有了棲身之所,好過以前刀口上舔血,說不定哪天讓官府剿了,或是被其他強盜土匪黑吃黑。你也不必內疚,感情本來就要雙方你情我願。”
葉清揚心裏終於好受了一點。
張雲飛說話算話,回去後休息了兩天就開始教葉清揚騎馬。先是在自家院子裏,騎馬執轡慢行,接著到郊外加快速度。張雲飛是個極端負責的教練,葉清揚幾次策馬奔跑時差點墜馬,總能被張雲飛及時接住,所以從完全不會到策馬奔騰葉清揚沒有受一點傷。
但他同時也是個嚴苛的教練,一天不騎夠三個時辰,不準葉清揚下馬。古代三個時辰就是六個小時,六個小時都在馬背上,你可以想象一下,葉清揚覺得自己的屁股都快被磨出繭子了,再不學會恐怕不磨出泡來也會得痔瘡。所以用心練習。
一個月後,葉清揚已經能很嫻熟的騎馬,雖然不能像電視上看到的草原部落的男女那樣騎技了得,但策馬奔跑時已經對馬韁繩收放自如,而且怎樣都不會掉下馬來,儼然有了一副俠客的樣子,這讓葉清揚無比自豪。
自從出去遊玩過後,葉清揚現在每天呆在府裏又開始覺得百無聊賴,隻好隔三差五去煩冷蝶衣。葉清揚趴在桌上看著冷蝶衣,“蝶衣,你每天不練功的時候都幹些什麼?天天呆在張府好無聊。”
冷蝶衣一邊拿著賬本算賬一邊說,“我每天不僅要自己練功,還要指導那些小弟子,還要管理戲班的瑣事,可不像你那麼悠閑。你若是實在無聊,可以蹴鞠,張府人多地方大。”
葉清揚眼前一亮,“這主意不錯,張府有個蹴鞠場,可惜我不太會,蝶衣,你哪天有空,我們來踢一場。”
冷蝶衣抬起頭想了想,“三日後我有空。”
”我也會,我能來嗎?”身後響起一個痞痞的聲音,沈半仙笑嘻嘻走過來。這家夥果然是天天都來,每次葉清揚都能遇到。沒想到這家夥竟然叫沈浪,這麼一個武林俠客的名字,跟這混不吝的算命先生真的完全不搭好嗎。
葉清揚看看他又看看冷蝶衣,“好吧,一起來吧。”
冷蝶衣又問,“張雲飛能同意嗎?那人像冰山一樣,又不愛說話。”
葉清揚立刻給張雲飛正名,“其實你隻是不了解雲飛,雲飛人很好的,我和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