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來，葉清揚在張雲飛魔鬼般的訓練下，球技突飛猛進，雖然還做不到像張雲飛那樣高難度的姿勢和刁鑽的角度進球，但是顛球，射門已經和一般熟手並無二致。體力也好了很多，有時都能和秦九打個平手。
這天秦九又來了，三人中場休息時，秦九向葉清揚抱怨，“田姐被那姓劉的老匹夫害的腿骨骨折，如今腿還未完全康複，要向我請辭回鄉養老。這萬花樓沒個主事的可怎麼好？”
葉清揚揶揄他，“那你就天天住在萬花樓主事，還可以近水樓台先得月，哦不，先得楚煙寒。我該叫你老鴇還是龜公？”
秦九氣的跳腳，“你才老鴇龜公，九爺我英雄蓋世，豈能天天圍著一群女人轉，汙了九爺我一世英名。煙寒早晚慧眼識英雄。”
葉清揚故意逗他，“英雄莫問出處，乞丐都能當皇帝，誰說龜公不能當英雄，啊，胖英雄？”
秦九氣的吹胡子瞪眼，一巴掌朝葉清揚拍過來，被張雲飛中途攔截。
葉清揚笑夠了，才正色道，“你不會從姑娘中間選一個，年齡稍大點，有威信的。再不然從別家青樓挖一個過來，那還不簡單。”
秦九搖搖頭，“小葉子，你就不懂這其中的關竅了。京城的青樓多是達官貴人、公子王侯出入，一擲千金，揮金如土。從老鴇手中經過的銀子如流水一般，帳房又不可能隨時跟著，遇到貪心點的老鴇，中飽私囊輕而易舉。之前萬花樓是個姓黃的老板，開了好多年青樓，祖輩生意做得很大，可他隻顧著自己花天酒地，錢都進了老鴇的腰包，萬花樓抵給張老爺時隻剩下一個空殼。那田姐曾經受過老爺恩惠，一直感激涕零，手腳還算幹淨，這才用了這麼多年，如今她要走，九爺我很頭疼。”
葉清揚看看張雲飛，他依舊麵無表情，好像談論的不是張家生意而是與他無關的事情一樣，秦九對此似乎也習以為常。
葉清揚想了想說，“阿九，你覺得蘇眉怎麼樣？她曾經做過山大王，寨子裏百十號彪悍女子她都指揮若定，管理的井井有條，萬花樓裏都是柔弱女子，對她來說，那還不是小菜一碟。況且她也不像貪財之人。”
秦九點點頭，“她倒是個合適人選，上次劉永福事件之後，姑娘們都很信任她，儼然成了姑娘們的頭。隻不過丫鬟和老鴇可不同，丫鬟還可以清白之身從良，老鴇可就是背上了人盡可夫的罵名，從此都不能翻身了。”說完看著葉清揚。
葉清揚眼一瞪，“你別看我，要說自己去說，我隻負責建議，做不做隨你，大不了你去當龜公，又沒人罵你人盡可夫，還可以從良。”話音未落，秦九的肥巴掌又揮過來，葉清揚早有準備，話未說完，已經像離弦之箭般跳到張雲飛身後，心裏直感歎：這段時間訓練蹴鞠身手敏捷了許多。
秦九的小圓眼睛在張雲飛和葉清揚之間來回掃視，終於敗下陣來，“好吧，我去和她說。”
又過了幾天，秦九一掃之前的愁眉不展，眉開眼笑的來找葉清揚。一見麵，就一巴掌拍在葉清揚肩膀上，“小葉子，走，喝酒去，九爺我請。”
葉清揚揉揉被秦九拍的要開裂的肩膀，“什麼喜事？難道楚煙寒真這麼倒黴，看上了你這胖龜公？”
秦九小眼睛一瞪，“什麼倒黴，誰能得到九爺的青睞，那是她前生幾輩子吃齋念佛修來的福氣。”然後神秘的朝葉清揚笑笑，“是蘇眉。”
葉清揚一驚，“啥，蘇眉看上你了？”
秦九一巴掌拍上葉清揚後腦勺，“九爺我心中隻有楚煙寒，和你家蘇眉可沒什麼關係。是蘇眉答應做萬花樓主事。”
葉清揚瞪大雙眼，“蘇眉同意做老鴇？”
秦九得意的點點頭。
葉清揚不可置信的望著秦九，總覺得他那神秘的笑裏麵隱藏了陰謀的味道。又追問，“她怎麼同意的？沒提條件？比如分紅啥的？”
“提了一個小條件，不是分紅。”
“那是啥？”葉清揚不死心。
秦九沒回答，攬著葉清揚肩膀就要往外走，“咱先去喝酒，邊喝邊說，雲飛一起去。”
葉清揚知道秦九這人，任何話題到了他那裏都可以口若懸河，禿嚕半天，他要是岔開話題，絕逼是有心要隱瞞。
想到這兒，葉清揚一把拉開秦九的胳膊，正色道，“她到底提了什麼條件？說完再走。”
秦九看看葉清揚，看看張雲飛，又看看地麵，最後又看看葉清揚，還不自然的摸摸額頭，吞吞吐吐的說，”我就是......就是告訴她，隻要她同意做老鴇，你......你就會答應她一個條件。“說完小心觀察葉清揚的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