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清聽到接引之言,淡聲道:“你們佛教中人最注重誓願,發出的誓願哪能如此簡單就算了!既知今日,何必當初,因果循環,天地間沒有什麼物事是有因無果的。”
接引合十道了聲佛號,說道:“因果循環,地藏雖說該有此一劫,但中央婆娑小乘佛教卻不能沒有未來佛。天尊,勾陳渡了大鵬金翅雕,便算抵過了地藏一劫,如何?”
黃清聞言,心下一動,沉吟一會,方答道:“也好,地藏就留在這陰山度過五百年吧!”
兩人的對話,旁人聽來甚是莫名其妙,根本不知道其中深意,但地藏王卻知道兩位教主乃是為救他一命而來。大阿修羅王與十殿閻王等人聽到兩位聖人的對話,便知道這件靈寶花落誰家已經蓋棺定論,若沒有意外出現這便即將成為平心娘娘的囊中之物。
大阿修羅王,也就是羅睺,他雖然不明白黃清為何要幫助平心得到這先天靈寶,但他卻不能讓平心憑空得了這件先天靈寶。當下羅睺不顧三位聖人的商榷定論,化作一團血霧便卷向懸浮在半空的靈寶,血霧彌散,遠遠透徹到冥河血海之中。
準提看到羅睺竟然敢違抗自己三人法旨,鐵青的臉色更加鐵青,他頓時把對黃清不滿而憋屈著的怒氣傾盆發泄出來,這個倒黴的對象自然而然就是羅睺。隻聽準提冷笑道:“羅睺,你竟敢違背我們三人商榷的決定,可算是膽大妄為至極!不為人子!”
對於三界芸芸眾生而言,聖人的定論便是天數大勢,容不得違抗。羅睺如此行徑,可說是逆天而行,十殿冥王皆是不由自主地連連後退數步,避免惹禍上身。但羅睺卻管不了那麼多,他隻顧著搶奪先天靈寶,不惜冒然而行。漫天血霧,詭異莫測,迎風就漲,見隙就插,這有個名稱叫靈魂血引。靈魂血引,乃是上古絕世妖魔羅睺的絕技,血霧所在,羅睺即在。隻要被這血霧沾染到,那靈寶便會通過無處不在的血氣被羅睺拿走,可謂防不勝防。
準提看到羅睺恍若充耳不聞般,毫不理會他的話語,心中怒氣更甚,隻見他冷哼一聲,寬袍袖子往襲來的血霧一卷,便見彌天血氣都滾滾湧入他的袖口裏。這也有個名號叫“袖裏乾坤”,使這法術最出名的人便要數鎮元子了,袖裏乾坤與掌中佛國一樣,都是納須彌於芥子之術,聖人神通莫可名狀,這樣的雕蟲小技那是撚手即來。
不過,羅睺的魔功冠絕三界,準提的袖袍鯨吞巨吸也無法把這些血霧全部卷走。這個羅睺,便是當年東華帝君遇到的那個穿山甲,穿山甲偶得羅睺遺留的魔功玄法,但他未練至大成便逢遇東華帝君,被逼得使用秘法靈魂血引逃脫。穿山甲卻想不到羅睺雖然逝去,但他隻要尚有一絲血絲留在塵世,便可搶了修煉他魔功之人的身體重生。如此,羅睺正好在穿山甲元神受損之際,趁虛殺了他重生。天地初開之時,羅睺便已誕生在血海之中,成為魔功鼻祖,因此才被後來方出現的阿修羅族尊稱為大阿修羅王。
準提卷走血霧的速度,遠遠不如血氣衍生的速度。準提看到自己法術阻止羅睺無效,再見黃清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老臉竟然難得紅了一下,他一甩袖袍,腳步往前一踏,七寶妙樹杖便倏地向虛空一刷。七寶妙樹杖的華光瑩瑩亮亮,刷過之處,那血霧便如冰雪融化般化作嫋嫋輕煙消散於虛無。就在這時,懸浮半空的先天靈寶身上光芒閃耀了數下,忽然華光盡斂,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灰蒙之色,返還本色正是靈寶即將被收服的征兆。準提見狀,一抖七寶妙樹杖,便見華光大漲,這華光沿著彌天血霧迅即刷向靈寶。
就在華光即將刷到靈寶的時候,漫天血霧倏然變成無盡的黑煙,掩蓋住靈寶。七寶妙樹杖的華光刷了個空,眾人慧目看去,隻見黑煙盡處那靈寶早已消失不見。原來羅睺已趁準提被他血霧耽擱的閃忽瞬間,便串到了靈寶的身邊,他噴出口精血,稍微祭煉一下靈寶,就抽身遁逃。
“化魔陰靈功?”準提冷哼一聲,手中七寶妙樹杖一扔,便見這件封神之時大放異彩的靈寶化作一張白網罩向彌天黑煙。怪事出現了,通風漏氣的白網竟然瞬間就把鋪天蓋地的烏黑煙氣兜在網裏,而這些黑煙左衝右突就是無法擠出網兜,反而越擠越小卷成一團。準提手一招,便見網兜“嗖”地飛到他的手中,準提提著網兜一抖,這網兜複化為七寶妙樹杖,而那團黑煙一出黑煙就變成一人,正是羅睺。
羅睺雖然是羅睺,但他的手上卻沒有先天靈寶。準提見此狀,頓時臉色大變,明白自己被羅睺耍了一招,竟然被他用化身代替本體而逃之夭夭。當下準提再也按耐不住胸中怒氣,便要轉到血海尋羅睺算賬。這時,接引念句佛號,左手現出接引幢,他緊接著撚了個法訣,就見接引幢豪光大放,一道人影從幢中拋飛出來。落到地上之時,眾人一看,這又是一位羅睺,不過他手上正拿著一支筆,與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