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放到以前,有人跟唐蘇說,你與某某是生生世世的冤家,她非給精神病院打電話不可。但如今種種怪事就在她眼皮子底下發生,容不得她不信。
暉珅也沒在繼續說,而是給她時間好好想一想。他也沒閑著,翻箱倒櫃地開始準備東西。什麼銅錢劍啊,黃符紙的全都堆在腳下。
唐蘇努力回憶之前跟荼翎的種種,跟他是不是冤家她不清楚,如果一直拖延下去,總有天自己會被害死吧。
畢竟,她覺得那個荼翎是恨她的,說話陰陽怪氣,動不動就掐她脖子。雖然口裏叫著她“娘子”,半點情意也看不到。無非就是跟暉珅說的一樣,想要她解開他的封印。而且聽暉珅的意思,這世不解決還會延續到以後
唐蘇基本上已經都信了暉珅的說辭,如果隻是想騙她撈錢,實在不必說這麼拙劣的謊話。
“這樣吧,今天晚上我就到你家去,你要是擔心就叫上你男朋友過來,你有男朋友吧?”暉珅邊收拾東西邊問。
唐蘇看得出來,這人是個不修邊幅,大大咧咧的人。她也就大大方方地回答:“有,是我同事。”
“那真不錯,晚上叫上他,給你壯膽。”暉珅站起身,麵前已經收拾出個鼓鼓囊囊的大布包,土黃色,針腳歪歪扭扭如蜈蚣爬。他瞧見唐蘇盯著包看,便嘿嘿笑了兩聲:“貧道自己縫的,不怎麼好看,不過結實。”
“實用就好。”唐蘇笑笑。
暉珅突然不好意思起來,他撓了撓頭,說道:“貧道之前說過不收你錢,因為這算是貧道長久以來的夙願。不過你手上那個鐲子可不可以讓給貧道?”
“你說這個啊?”唐蘇指了指左手腕上的金鑲玉鐲子:“這其實不是我的”
“貧道認得,這是荼翎的東西。”暉珅咧嘴笑:“這上麵有他的族徽。”
“啊?我什麼都沒看出來啊?”唐蘇翻來覆去地查看。這鐲子自從戴上之後就再沒能摘下來過。就算勉強拿下,過會兒也會不動聲色地重新戴在手腕上。唐蘇後來幹脆就沒再動,這樣還消停點。
鐲子確實價值不菲,但樣式老土,看不出來有啥特別的。
暉珅走近前,掏出張符紙往鐲子上一拍,口中念念有詞。三秒過後,鐲子上的符紙忽然燃燒起來。唐蘇微微一驚,卻很快發現一點也不燙。符紙很快就燒光了,神奇的竟然沒有灰燼。
“鐲子被下咒隱藏了,大概是他不想讓你知道。”暉珅說話聲兒越來越小,眼中的光芒越來越盛。
唐蘇低頭一看,也詫異不已。
金鑲玉的鐲子已經變了,質地依然通透翠潤,卻變寬了。正麵多出來塊綠鬆石鑲嵌其中,石上用彩鑽拚出朵蓮花來。紫色花瓣層層綻放,簇擁著金色花蕊。栩栩如生。
“這是”唐蘇覺得這有點眼熟,又說不清在哪裏見過。
“這叫睡火蓮。據貧道所調查,這睡火蓮圖騰是仞利天阿修羅族的標誌。”暉珅解釋。
唐蘇聽得有點發懵:“啥仞利天?阿修羅?”
“沒什麼,這你不用知道。反正過了今晚你就擺脫他了。”暉珅說回到重點:“這東西對貧道有用,所以希望你能讓給貧道。當然如果你覺得不公平,貧道可以用錢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