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裏的氣氛變得險惡,仿佛開戰前的寂靜。謝留衣論武力值與法術並不值得戒備,但他可怕的地方在於用毒神乎其神,輕功極高。隻以身法論高低的話,東皇太初也在他之下。
想想看,一個超高速移動的人形毒藥庫,除非你有一擊必殺的能力,不然隻能被對方給玩死。
世間任何武力功法都是唯快不破。除非不計代價,玉石俱焚,使用可以毀天滅地的力量將對方與整個世界都毀滅。
姑且不論這需要多少力量,在場的倆人都沒有想死的欲望。所以十分戒備謝留衣。
鬼醫卻咯咯一笑,他樣貌上佳,笑起來也頗為好看:“這麼緊張幹嗎?東皇要做什麼跟我有什麼關係?他要是能殺了你,送到我麵前就是我的煉藥材料。要是殺不死你,他就自己煩惱去吧。”
謝留衣整個人往沙發上一躺,交疊雙腿,完全像是在自己的杏林穀裏般自在。
“我累了,要休息。”他細白的手指撫了撫肚腹,又補充一句:“餓了,隨便來點吧。”
“”
玄卻額頭青筋繃起,他好歹也是天帝的護衛,大名鼎鼎的毗沙門天王。平日裏族人也是尊敬有加的存在,現在淪為給人端茶倒水,伺候吃喝的小弟,他心裏能爽快才怪。荼翎都沒這麼指使過他。
他突然暗叫不好,轉頭一看,荼翎已經快步上前。玄卻想攔住他晚了一步。
“滾出去!”修羅王一把揪住謝留衣的衣領,身後的玄卻徒勞地伸出一隻手。為何偏偏這倆人要碰到一起,荼翎傲骨錚錚,從來不願為任何人受委屈。謝留衣又是個“你不想要什麼就偏要你難受”的主兒。
鬼醫唇角一挑,不緊不慢抬手將荼翎臉上的麵具給摘了下來。
“嘖嘖,這還真是鬼樣子啊。”謝留衣興趣頗濃:“我倒是有法子讓你看上去沒這麼慘。”
荼翎還沒反應,玄卻先接過話鋒:“你說的可是真的?”
謝留衣臉色一沉,眸中光亮懾人:“你居然敢懷疑我?我現在就可以讓他恢複如初,區區雕蟲小技罷了。”
“我可不敢懷疑先生的能力,隻不過荼翎他現在也隻是化身在此而已,就算先生能力再強,也沒辦法讓化身恢複吧。”玄卻看似恭敬暗藏禍心。
謝留衣將自己的衣襟從荼翎手中解救出來,他坐起來笑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什麼心思,激將法對我不好用。不過我這人就喜歡隨心情做事,如果讓我高興了,也不過是舉手之勞。”
玄卻想吐槽,尼瑪,舉手之勞你還得看心情,你是有多惡劣?
這正說著,樓上傳來腳步聲,唐蘇下來了。
這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啊。
“怎麼?來客人了?”她一眼就看見了謝留衣,畢竟後者是個長相出眾,難以忽視的存在。謝留衣望著逐漸走下來的唐蘇,眼眸裏閃過某種光彩,短促如流星劃過。
“你就是聖女吧?”他向前兩步,荼翎一閃身擋住了他的去路。唐蘇茫然:“剩女?也還不算吧。”
“我不會認錯的,就是這氣息。”謝留衣眼睛盯著唐蘇,抬手輕輕拍了拍荼翎的臉頰。後者頓時聞到股異香,他也是知道鬼醫名號的。想戒備卻為時已晚。麻木的感覺已經順著脊背蔓延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