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你。”玄卻捧著熱水杯，調侃唐蘇：“在謝留衣心裏，你已經是國寶級的恐怖分子。”
唐蘇苦笑：“我其實才害怕的好不，之前不知道他那麼厲害，剛才我也是壯著膽子才上的啊。”
“不管怎麼說，反正你在他心中已經是開天辟地一朵奇葩了。”玄卻喝了口熱水，剛剛服下驅寒藥，總算是沒有那麼難受了。“總算沒有毀了這裏，不然上哪找這麼好的地方讓荼翎休養。”
唐蘇聞言心中一動，說道：“你對他還真鐵啊，以前你們應該感情特別好吧？”
荼翎正好在廚房料理食材，倘若是在現場，恐怕什麼都問不出來。唐蘇想要更多的了解他。
但出乎意料的是，玄卻並沒有馬上回答。他沉默了幾秒鍾才點頭：“當然，我們很早就認識，如果他是女的，那就是貨真價實的青梅竹馬了。”
被逼在角落裏打掃的謝留衣忽然嗤笑道：“為什麼不直接告訴她，你跟荼翎的關係呢？怕是難以開口吧！”
唐蘇一聽這話鋒，是大有內容啊。難道倆人之間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該不會是那啥那啥跟那啥那啥的關聯莫名好激動啊！
麵對著唐蘇驟然發亮的眼眸，玄卻表情有點黯然，沉默不語。倒是從廚房出來的荼翎淡然回答：“他還是我妹夫。”
“哦原來如此啥？！”唐蘇反應過來。
荼翎將魚盤放到桌上，眉頭微皺，神色有一瞬間的沉痛。
“我妹妹若藍嫁給了他，所以他也算是我妹夫。”
他的聲音平靜淡然，好像再說與自己無關的事。可唐蘇還是察覺出點端倪，聽出暗藏其中的悲痛與悔恨。就算是過眼雲煙，也總有刹那的痕跡。
玄卻垂頭不言，屋內的氣氛降到了冰點。
唯一不受影響的隻有謝留衣，他的目光全在桌上那條魚上麵。他掃帚一扔，拿著筷子就坐到桌旁。
金紅的鬆鼠桂魚讓人垂涎三尺，輕輕夾起一塊魚肉進口，鮮甜脆嫩，回味悠長。酸甜口更加開胃，簡直停不下來。
那倆人都不說話了，像是陷入什麼不太愉快的回憶中。唐蘇不明所以又免不了內疚，轉眼看到謝留衣吃得歡暢，便忍不住衝他低聲發火：“你倒是吃得開心，真有心情！”
“我為什麼要沒心情？死妹妹的人又不是我。”幸好謝留衣嘴裏吃著東西，聲音含糊不清。隻有坐到旁邊的唐蘇聽出了音兒，順藤摸瓜猜到了意思。
“你是說，那個若藍已經”唐蘇一邊瞟著那頭，一邊小小聲問道。
“死了。”謝留衣頓了下，抬手打了個響指，一道半透明的光波將倆人罩起來。“挺慘的，不知道得了什麼瘋病，一直不停地跳舞，一直跳到死，全身的血都流幹了。”
唐蘇捂著嘴，下意識地扭頭去荼翎他們。
“不用看了，我放了隔音結界，他們聽不到的。”謝留衣露出陶醉的表情：“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我知道我很目中無人，但端起碗來吃肉，放下筷子罵娘的事我還幹不出來。”
唐蘇很想說，你已經在幹了，隻不過是加了個結界而已。這有什麼區別啊！好吧，是有點區別，證明你謝留衣還不傻。
唐蘇猶豫再三，還是忍不住內心的好奇，問道：“就連你也治不了嗎？”
鬼醫慢悠悠地喝了口自帶的杏花酒，他眉眼本來就挑起，借著酒意全然是媚眼如絲：“你覺得呢？”
唐蘇沒說話，倒不是被謝留衣給魅惑到了。而是有著直覺，恐怕那個若藍的死是**而不是天災。
“荼翎他們知道嗎？”唐蘇試探。
謝留衣卻直截了當：“知道又如何？沒有證據，東皇不會認賬的。就算有證據，東皇也一樣不會認的。”
他悠悠然還吟起詩來：“昨夜星辰昨夜風，畫樓西畔桂堂東，身無彩鳳雙飛”話到一半，他臉色忽然煞白，瞪著眼盯著前方。
唐蘇連忙一扭頭，就見荼翎站在她身後，渾身黑氣繚繞。唐蘇嚇了一跳，以為談論妹妹的事被聽到了。畢竟隨便打聽別人的傷心事是很不道德的，她起身就胡瀅要道歉。
“你們設了結界聊什麼？”荼翎臉色陰冷冰沉：“你們倆感情挺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