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罹魈宮裏就傳來主人犯病的消息。東皇趕來探望,並且趕緊通知謝留衣前來。
病榻上的罹魈以不用哥哥擔心為由,讓他先回去。東皇本來執意要留下,可寶貝弟弟講明,若是兄長不回去辦公就不肯吃藥。
東皇無法隻好先離開,事實上,欲界因為天災動亂需要他平定,原本也沒時間停留。
他走沒多久,謝留衣就來了。他這陣子都住在城中,複活過來的若藍像個玩偶,又被水月看得緊,但這也不妨礙謝留衣研究資料。
要治愈罹魈,若藍也是個不錯的案例。這不僅僅是**沒了,連靈魂都原本應該不複存在。結果竟然又召喚回來!
隻不過若藍的本身似乎不願意蘇醒,隻是保持著渾渾噩噩的狀態。
也許她並不想麵對水月這瘋子。
謝留衣不管其中的恩怨情仇,隻要能滿足自己就夠了。
他來到罹魈宮中時,正看到唐蘇在旁端茶倒水,不禁笑道:“沒想到這些天過去,你倒是有點侍女的模樣了。”
“哼,我不跟叛徒說話!”唐蘇故意裝作愛答不理的,端著盆子走向旁邊。
謝留衣也沒在意,自己把她坑來的,對自己有意見也正常。他坐到床旁,例行公事般給榻上的罹魈把脈看病。
“你病情還好,是哪裏難受嗎?”
“總覺得沒法呼吸,胸悶”罹魈鬱鬱寡歡,這可不是裝的。自己星盤在別人手裏,能高興地起來才有鬼!
而他鬱悶的表情讓謝留衣誤會是身體不適,倒也沒多想。罹魈的身體,常年都處於有問題的狀態,隻不過犯病時會更嚴重而已。許是上次犯病的影響還沒消。
“把藥箱拿來。”謝留衣直接吩咐唐蘇。後者裝著鬧脾氣:“你不是有好多弟子嗎??幹嘛找我?!”
“剛好你在,正順手。”謝留衣接過藥箱,開始翻找需要的東西。他完全沒有想到要防備,在他心裏,唐蘇隻是小姑娘,而罹魈更不可能。
都說藝高人膽大,不過同樣還有句老話: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謝留衣萬萬沒想到就是自己決定沒有威脅力的人密謀了對付他。
當然,其中一個是被逼的。
就在謝留衣專心治療罹魈時——隻要在這種時候他才會像個被人傳誦的神醫。唐蘇悄悄照到他背後,手裏捏著一支注射器。
罹魈有時候不想麻煩人,所以發作不嚴重的時就自己打一針緩解痛苦。手頭上長期都備有這東西。
至於木天蓼,罹魈讓他一個養貓的侍女從住處拿了些過來,碾壓成汁水。
一切就看這最後一擊。
唐蘇心有點發顫,她連忙吸口氣平息情緒。再耽誤下去說不定就會被謝留衣察覺,那再想有機會就難了。
她心一橫,衝著謝留衣脊背上就狠狠紮去。
“啊!!!”
在毫無防備之下,謝留衣喊了出來。緊隨而來的就是一種他又熟悉又陌生的感覺。
“你”他想站起身,可身形剛一動就半跪在地。銀色長發傾斜而下,襯著蒼白的臉頰細汗微微。
“木天蓼,為什麼”
“當然是為了咱倆可以好好聊聊啊!”唐蘇笑得人畜無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