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些支離破碎的細節,最初似乎都沒什麼特別意義。可此時都在一片血色中融合。
罹魈臉色極差,身子也發虛,從頭到腳透著寒氣。
盡管努力支撐,可他還是身形一晃,差點直接跪倒在地上。
樓上的動靜驚動了玄卻他們,畢竟剛剛發生過殺手事件,誰知道還有沒有潛藏的同夥。毗沙門天王猶如一道閃電掠上樓梯,一把將罹魈擒住。
這麼說或許不太準確罹魈跟本用不著他抓,壓根就沒什麼反抗意思。有些傻愣愣地被玄卻拖到了下麵客廳。
要說家裏陣仗也不小,謝留衣愣是什麼反應都沒有,看來幫荼翎醫治確實耗費頗多精力。
鬼醫並非完全沒察覺,隻是他實在沒氣力爬起來探個究竟。他吩咐暉珅布下防禦結界,然後就不顧一切地趕赴睡夢的約會。如果解開鎖雙心是那麼簡單的事,當初荼翎就不會將問題一直遺留至今。謝留衣是已經筋疲力盡,完全沒有餘力再起來做什麼。
暉珅留在房中看護,不管怎麼樣,他既然拜謝留衣為師,那就得有當弟子的模樣。師父身體不適,他得留在旁邊照顧。
再說了,就算有什麼事,那也都是衝著荼翎來的。他還沒蠢到要為自己仇人擋刀的地步。
樓上靜悄悄,樓下依然籠在詭異的氣氛裏。罹魈出現並不奇怪,製造幻境免不了有法力衝擊,會驚醒他也正常。
可他這麼呆若木雞又是怎麼回事?難道被殺手給嚇到了?不至於身體柔弱心靈還脆得跟張紙一樣吧?
“你沒事吧?”
唐蘇問道。她將罹魈留下是為了探聽東皇的消息,另外有人質在,東皇就不敢輕易來犯。方才那殺手她開始還以為是東皇的人,不過聽阿紳的意思。這是光明司暗部派來的,與東皇倒沒有直接關係。
相信那個弟控就算所有行動,也一定是先派人來把自己弟弟搭救走再說。
“我知道夜叉一族被屠是為了什麼。”
片刻,罹魈緩緩開口,他真是麵無血色。往常還有些病態的紅暈,現在跟本就白慘慘的。
“不會是為了你吧?”玄卻盯著他說。“屠殺夜叉一族對他統治欲界沒什麼特別好處,那就隻可能是因為你。”
罹魈默默不言,許久才開口:“是,我也是剛剛才突然想明白。兄長殺夜叉一族是為了煉藥。”
他頓了下又說:“為了給我續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