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滄啊,我覺得我老了。”紅素衣騎著馬,一改搖頭晃腦的模樣,垂頭喪氣滿臉憂鬱,連語氣都充滿悲愴。
“願聞其詳。”殷滄懶懶搭話。
“人老珠黃已經沒人要了。”紅素衣說得甚是委屈,幽怨地回眸一瞥是個人——不分雌雄——都能心碎成末。然後跟在後麵的馬車卻不為所動,仍然不緊不慢地跟進。倒是拉車的棗紅馬揚頭撕鳴一聲。惹得紅素衣更是哀怨:“看!連馬都嫌棄!”
“不就是婉薇最近不怎麼搭理你,沒必要弄得悲天憫人的模樣吧?”殷滄白了他一眼。他們從日月山莊出發已經三天,這三天裏紅素衣不是想辦法討好婉薇就是在自己跟前唉聲歎氣,不知道的還真以為天上掉下個癡情種。
“她不止不搭理我,她還天天誇你!殷公子武藝非凡,殷公子宅心仁厚,殷公子”紅素衣氣鼓鼓地瞪著趕馬車的殷滄,平心而論,殷滄雖然俊朗挺拔,但遠不如紅素衣亮眼,但他沉穩內斂,對女人禮儀周到,又有大俠封號,是少女們心中的英雄。比較而言,紅素衣倒更像小白臉。
似乎為了印證消愁紅袖的醋意,馬車車簾被一雙芊芊玉手掀開,婉薇笑意盈盈都拿著一方巾帕,遞給殷滄:“殷公子,趕這麼久的路,累了吧?擦擦汗吧。”
“婉薇,我也好累,我也騎了半天的馬,趕了半天的路。”紅素衣為自爭取福利。
婉薇衝他微微一笑:“這位紅公子,殷公子都沒說累,你就累了,果然體力不行啊。”
紅素衣不說話了,隻拿眼瞪殷滄。
男人都不會承認自己比別人差,多年好友也不行。殷滄不想多做計較,道謝過後將話題轉回三天前:“素衣,你知道宋緹新是怎麼死的嗎?”
“你是大俠,我怎麼知道?”紅素衣顯然還在賭氣。
殷滄看了他一眼沒有言語。
沉默很容易讓人窒息。
紅素衣終於在窒息而死之際打破了沉默,他放棄般撓了撓頭,歎道:“鬼怪之說純粹荒誕之談,殷滄你總不會信吧?”
日月山莊一片混亂,雞飛狗跳。先是謝留衣人鬼莫辯的把相好劫走,然後第二天宋緹新和他夫人就神不知鬼不覺的死亡。
在場都是江湖上的高手前輩,居然半點動靜都沒聽到,直到天亮屍體都已經涼透了,就差腐爛生蛆。何況死相之慘詭秘滲人,加之血字旁的梅花印記正是梅家莊標誌,遂傳出梅家莊冤鬼作祟。
而另外一部分人則認為此乃謝留衣報複,此人陰狠毒辣,去而複始,來去自如,無疑是對所有人的一種羞辱與挑釁。
也是因為這件事眾人追殺謝留衣。導致他的心上人某次落單後被害。這對謝留衣來說是莫大的刺激,從此之後性情也變得詭異多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