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緩緩啟動,這個時段有些擁擠,不過他們沒有急事也不趕著投胎。
相互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不一會也就到了目的地。眼前典雅華貴的別墅讓從車中走出來的寧方再次目瞪口呆,他甚至有點顫巍巍地指著前方雕花鐵藝大門說:“這是你家?”
“哦,是嶽霖家。”蘇蘇好心解釋:“一會我們一起去看戲。”
“看戲?”
“正好今天我朋友登台表演,我早說好要去的,所以一會大家同往咯。”
“原來蘇蘇還有這麼高雅的愛好。”寧方笑著跟在後麵往裏走,穿過雕花鐵藝大門,青石板鋪就的甬道兩旁梨花燦爛,香雪潔白一簇簇。
“說不上高雅,隻是有興趣而已。”悠閑微微慵懶的男聲從花叢中傳來,穿著墨綠色條紋針織衫和象牙色直腿褲的嶽霖走過來,難得像他這樣縱橫商界的生意人也留著不遜於荼翎的長發,帶著單邊金絲眼鏡,增添了無限儒雅。
寧方始終對他有種沒來由的怯意,笑笑沒了言語。
稍事休息後,再次出發。目的地是隔了幾條街的尚雅劇院,臨出發前,嶽霖看看時間,2:35,眉頭一挑,拉過蘇蘇問道:“現在就去?”
“是啊,三點十五就開演了。”
“哦,好,走。”嶽霖沒多說什麼,笑容可掬地去車庫倒車準備出發。蘇蘇望著他的背景,一手托著下巴研究,以他們這麼多年熟識度,她打賭嶽霖肯定是有什麼鬼主意,隻是一時也看不出個端倪。
“怎麼了?”寧方湊過來關心。
蘇蘇攤攤手,回報一可愛笑臉:“沒什麼,走吧!”
e市寬闊的街道兩旁梨花點點,白雪輕輕隨風搖曳。嶽霖邊開車邊瞟了眼坐在副駕駛座上的寧方,展露出友好和煦的笑容,跟在花城時判若兩人:“感覺如何?”
“不錯。”
“還好吧,e城也沒什麼風景典故,也就些人文建築能看看。”
“我也是心血來潮,想來玩玩。”寧方漸漸放鬆下來。正說著,一張明信片遞到眼前,他接過來,有些疑惑地看著嶽霖:“這是”
“蘇蘇朋友的劇照。”
明信片上一群男女穿著古代戲服,望過去個個都光彩照人,寧方看的眼花繚亂。正好車子開到十字路口等紅燈,嶽霖便很好心地指點了下。
“這個站中間的就是。”
畫麵裏一位古裝女子明媚動人,亭亭玉立讓人過目而不忘。寧方心一動,隨口問道:“蘇蘇的朋友都好出色。”
嶽霖沒回頭,注視著車窗外人來人往嘴角輕輕上揚。
蝴蝶夫人的詠歎調
當銀色蓮花跑車停在尚雅劇院外時還不到三點。蘇蘇本想領著人直接去後台,卻被嶽霖以“遠來是客要照顧周到”為由,打發去販賣部買飲料。而他本人先一步去了後台。
“你怎麼來了?”正在調整頭飾的荼翎有些詫異,他跟嶽霖的關係很微妙,俊俏的臉上神色複雜。他別好銀紅色蝴蝶頭釵,起身整理寬大的振袖和服,層層雪櫻圖案纏繞其上。
“看你演出。”
“真是稀奇。”荼翎撇撇嘴,聲音仍然是屬於男人的低沉沙啞。嶽霖伸出右手:“我來拿票。”
“哪。”兩張頭等席的戲票遞過來。嶽霖接過來,笑了,輕輕晃動左手食指:“還差一張。”
“還有誰?”
“遠來的客人。”
“我怎麼沒聽蘇蘇說起?”
嶽霖看著荼翎,嘴角微微上揚:“手機卡好吃嗎?”
捏住振袖的手一震,然後毫無懸念地變作揉搓死拽,恨不得將衣袖拆下來撕成碎片。荼翎一臉陰鷙,嘴角不自然上揚:“他來了?他竟然敢來?!”接著就轉換頻道到咒怨模式,渾身彌漫黑氣,雙眼冒精光,“有去無回”四字真言已經快具象化般纏繞周身。